闻言，兰梦瑶不再开口，他总是能曲解她的意思，这是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跨越的代沟，还是他有意而为之？

兰梦瑶盯着殷浩轩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上寻找她想要的答案。空气中瞬间沉寂，仅能听到两人平和的呼吸声。

片刻后，兰梦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是那么的悲苍、无力。

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下来，夹杂心中无尽的心酸，一直流向她的耳垂。

殷浩轩心里揪着，慌张的伸手去替她将眼角的泪水擦去，却不曾想，那泪水越擦越汹涌，久久不能停。

泪水不再汹涌而至时，兰梦瑶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嘶哑着声音开口问道:“浩浩，你爱我吗？”

“爱！”兰梦瑶的问话刚落，殷浩轩十分肯定的答案随之而来。

他当然爱她，如若不爱，怎么会患得患失，如若不爱，怎么会看到她伤心难过时他心更要痛苦万般？如若不爱，他又何须为她而多次让自己多次险境？甚至还几乎丧命？

从前他不懂，以为她对于自己只有利用的价值，甚至还以为是因对她的占有欲作祟，后来也只是以为那仅仅是喜欢而已。直到在水天秘境被困了三个月，命悬一线时，才知道自己爱她已入骨髓。

而这次，在离开水天秘境的空间隧道里出了状况，几经凶险，好不容易才从里面出来，不曾想，再见到她时，她却是一身戾气，浑身通红犹如浴火凤凰，在燃烧她自己的修为，如此自虐，这让他如何能淡定？

爱不爱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他，那时候他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所以迟疑没有立刻回答，他记得当时她失望的神色，犹如一根针，狠狠地深深地扎到了他的心窝上。

因此，再听到这个问题时，他急急便做了回答，以表真心。他不希望再看到她失望的神色，更不愿意看到她流泪。

“有多爱？”

“我无法描述爱你有多深，但是，瑶瑶，你在这个位置，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殷浩轩说着，拉着兰梦瑶的手放到他的心脏的位置。

“是吗？那你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吗？”兰梦瑶再次问出这个问题时，还是心存一丝希冀的。

殷浩轩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瑶瑶，原来你是为这个生气？”

“如果，我要求你将你府中的所有皇子妃、侍妾都遣散掉，可以做得到吗？”

“这……”

殷浩轩迟疑了，有些事，身不由己，就算是要做，也不能一下子可以处理完，可是，这该怎么跟她说？

“呵呵，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瑶瑶……”

“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走，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吼完，兰梦瑶挣脱殷浩轩的怀抱，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装作沉沉睡去。

她以为她会继续泪流满面，却惊觉，原来哀过莫大于心死，到达那个点时，竟然会是无泪无求。

现实，竟是如此残酷。

泪干了，心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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