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只想要继续现在的生活，顾云慎可能是不理解的，她自己有时候也觉得可笑，觉得自己是在有些粉饰太平的感觉，可是不管如何，她只是不想被人破坏现在拥有的一切，她做出自己的选择，无论是什么后果她都自己承担，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所以她也希望不要有任何人打搅自己。

“虽然我仔细想过，一句对不起是不太够的。但是事到如今我还是想要说一句，对不起。”苏子墨的态度虔诚，“为了之前的那些事情但是，对不起是一回事，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或许你觉得不可置信，或许我自己也是一样的觉得可能有时候我的心很乱，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吧。但是我想要继续这样的生活。顾云慎，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不，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相反我还想要和你说一声谢谢。你不知道顾容谨是个多么注重权势的人，我想我能轻易接手顾氏集团，其实有许多帮助来自于你。”其实他这话更像是在戏弄苏子墨。

好像是在说，因为你顾容谨将顾氏拱手让人。这句话很难不引起苏子墨的愧疚之心。

苏子墨看上去却很平常。

她觉得这一点上自己的确自私，“如果顾容谨恢复了以前的神智他或许会憎恨我吧。可是说起来你也可能不相信，我想要就这样过一辈子。”

顾云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片刻的恍惚，“你真的决定了的话，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他又一次露出了那种很久以前的笑容。

就是那种带着一些纨绔的笑。

“其实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我依旧惦记着你。我依旧觉得放不下你。”

“顾云慎，在这之前你对我的帮助我会一直铭记的。”

“呵。”顾云慎依旧只是冷冷一笑，“直至这一刻，我面对你的时候，我依旧有种莫名的心动。这一点你或许根本不相信吧？我说喜欢你，对你也有好感，不是说说而已还有想要将你从顾容谨身边夺走，这更是我曾经奢求的。”

“当然，现在我不那么想了。”站在苏子墨的心被提起来的一瞬间，顾云慎忽然这样笑了出来，“我放下了，真真正正的放下了。或许你说得对，我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好感只是好感罢了，因为对顾容谨的嫉妒让我在那个时候更想要得到你。甚至现在也是我还是在疯狂地嫉妒顾容谨。可是我还是选择了放弃也正是因为我知道，其实不只是好感，好感只是我的借口，我对你的感情果然比好感高出太多。”

但是事到如今顾云慎已经能如此平静地分析自己对苏子墨的感情，苏子墨倒是有些相信他这次是真的放下了。

“我很喜欢现在这样，我们就像是朋友一样说着心里话。以前的时候，我们即便在一起，装作很亲密的样子，我也很难对你说出这些你也一样总是对我抱着警惕之心。可是现在我觉得很轻松。”

看着顾云慎脸上又恢复温柔，苏子墨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可是在这之前我曾经痛苦扭曲。”在这时候顾云慎再度发出一声轻笑，“虽然现在看起来我放下了，而且如此轻松，可是那时候我觉得我快疯了。如你说的那样，我将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我只是想着难道我真的输给那个人吗？为什么家族里，每个人都那么觉得？只是因为那个人的光芒太过于耀眼夺目，所以我什么也不是呵呵那就变成他好了。”

那一瞬间顾云慎的眸底闪过一抹狰狞，但是很快恢复平常，“尤其是我喜欢上你的那段时间。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清楚你和顾容谨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其实我曾经怀着看好新的心思想要看看你到底想要如何报复顾容谨。可是说真的那时候你太让我失望了。”

苏子墨听着顾云慎一点点说着他心里的路程，自己的内心当然也被勾起了很多回忆，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可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她忽然想笑，“其实我也能理解你为什么觉得我很可笑。”

明明是憎恨那个人憎恨的不行。

可是在最后还是选择这样“糊涂”的过日子，可是她还是哽咽地面对了自己的内心，“没有爱哪里会有恨。正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深深爱着顾容谨，对顾容谨充满期待，所以那时候我的恨意那么热烈。我几乎被仇恨包裹，可是我却又选择了退缩。”

“我知道你也很痛苦。”顾云慎的脸上竟然带着些许安慰，“虽然我曾经对你说过很过分的话，肆意嘲弄取笑你对顾容谨的感情。可与此同时我在就意识到了那一点我知道你多喜欢他。算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些。”

这时候他也发出了很苦涩的一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看清楚别人的问题总是很简单，但是要看清楚自己的问题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在确定顾云慎彻底放弃了对自己曾经抱有的感情，苏子墨才愿意像是现在这样听着顾云慎对自己倾述一切。

在这种时候苏子墨周身的气场都是很温柔的，她甚至能冲着顾云慎发出大姐姐一样温柔的声音，“所以起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是一些感情咨询的问题。”

苏子墨虽然大概猜测到了顾云慎的用意，还是楞了一下，才笑着点了点头，“关于胡佳妮吗？”

她想不到别人了。脑子里只有这个女人。

可是顾云慎似乎还是露出了一些困扰，“不是。说实话这件事情，我大概也只能和你说了。”

苏子墨点了点头。

“胡佳妮，可能是我的妹妹。”

“你说什么？”苏子墨愣住了，他们曾经不是情侣吗？

顾云慎又笑了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其实结果还不确定，我只是隐隐听说了这件事情，我没有找胡佳妮对峙过，她或许什么都不清楚。”

“那你对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顾云慎所困惑的事情吧，他苦笑着，“我以为我明明已经喜欢上了你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还是放不下她。但是现在我已经彻底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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