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骆全吃完,看着他衡哥的脸色火速离开现场。
周家小院里,陷入无尽沉默。
天边那抹残月被风带来的云遮住,如同有些人此刻的心境一样。
江叙默不作声,起身收拾碗筷,对紧黏在他身后的视线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干手上的活。
手刚要沾水,就被身侧横插过来的大手按住,声音微沉:“我来。”
江叙单挑眉梢,“行。”说完让到一边,倚在井口看周以衡。
【这锯了嘴的葫芦,不要也罢,主播看看我,我嘴甜!(举手)】
【又开始钓了哥。】
男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着一只只碗,有条不紊地清洗着。
江叙扫了眼他手上鼓起的青筋,但笑不语。
突然,一只碗用力过猛从周以衡手心滑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碎片四散。
眼前这一幕好像昭示着什么,聚散有时,终是会散的。
他知道江叙会返城,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自己会在江叙离开之前。
爱上他。
……
一道微不可察的叹息在耳边响起。
周以衡回神就见江叙已经弯腰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片了,他连忙截住江叙的手。
“别动,小心手。”
他半蹲,江叙弯着腰,目光交汇,纠缠。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江叙突然开口:“周以衡,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没回答,现在能回答我吗?”
“什么?”
周以衡现在想不了很多东西,哪怕江叙在说话,他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件事,这个人要走了,要离开他的世界了。
江叙一字一句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以往总是带着温和笑意,或是懒懒散散的眼睛,此刻无比认真且郑重。
周以衡眉梢微动,意识到什么时,又感到不可置信。
像是被从天而降的百万大奖砸中一样,他心心念念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对他……
不,追溯过去,并不是无迹可寻。
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周以衡眼前忽然变得清晰起来,无数细节被放大镜扩大,都在诉说一个事实。
江叙对他也……心生好感。
“有。”
周以衡定了心神,再望向江叙的眼神,不再清白。
从江叙手里拿走碎片扔掉,带着薄茧的粗砺手指,缓慢又不容拒绝地挤进江叙的指缝里。
“你。”
周以衡心跳如擂鼓,目光不瞬地盯着江叙,不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单膝扣地的姿势看起来像极了求婚。
一头常年孤身行走的年轻头狼,正在向他心仪的另一半,诉说心意。
江叙勾起唇角,笑意在眼底蔓延开来,“你知道,我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吗?”
周以衡摇头。
“因为我想知道周队长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没有的话,我能成为那个人——”
话未说完,江叙被突然起身的男人压在井口,结实粗壮的胳膊将他困在井边,无处可逃,以吻封缄。
周以衡扑上来时那个眼神,让江叙有一种他是草原上被盯上的猎物的感觉。
男人动作很急,贴在一起时呼吸更急,嘴唇是和他冷硬外表截然不同的柔软。
那一下有被磕到,江叙闷哼了一声,周以衡意识到自己把人撞疼了,想要退开,却被脑后覆上的手按住。
江叙生理性地眨了下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扫在周以衡脸上,像是某种信号一样。
周以衡不再只是贴着江叙的嘴唇,他动了动,试探地、笨拙地含住上唇中间漂亮的唇珠,轻轻含住,吮了一下。
江叙发出一道很轻的喘息,换来男人更加粗重的声音,汲取也更加急切。
恍惚间让人有种真刀真枪的错觉,明明只是接个吻而已。
这人,怎么像个莽夫一样。
江叙由着他横冲直闯地摸索,字面意义上身经百战的周队长,在情之一事方面青涩地像张白纸。
也不对,哪有上来就这么凶的白纸?
就算是个初哥,也是个顶级强势的初哥。
江叙被亲得身体和脖子一起后仰,要不是屁股下面有两只大手撑着,他都能被周以衡的攻势逼到井里去。
耳边急促的呼吸喘得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江叙伸手推了下周以衡,声音破碎:“等、等等……”
头狼凶猛,却很听话。
周以衡松开人时,对上江叙含着水的一剪秋瞳,眼神又暗了暗,恋恋不舍地追上去,含着江叙的嘴唇又吮了一口。
望着被蹂躏得像碾乱的花瓣一样红到荼蘼的嘴唇,周以衡心生愧疚,手指从江叙耳后挪到唇边,抚了一下,嗓音沙哑:“对不起。”
有些人,嘴上说着对不起,看着人的眼神跟要吃了江叙一样。
江叙在心里腹诽男人这没诚意的道歉。
然而,他不说话却被周以衡误会是被他吓到了,手足无措地解释起来。
“我……我没忍住,对不起,我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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