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应对方法虽然有效，却显然需要一定的练习。翁婿二人放缓脚步，焦明报出二百米直径球体范围内感应到的所有‘锚拴杆’的具体位置。鳄鱼公爵则试着隔空附魔，以破坏其效用。

以九环之上的实力，隔空施法并不是难点。但为题在于准确估计距离，并在没有视线辅助的情况下施法，即使强如鳄鱼公爵也难以在几分钟内掌握要领。

更何况是在焦明手指方向存在模糊、以及距离数字存在估算的情况下。可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保温杯大小的锚拴杆，说偏过去就偏过去。

一路上二人试了几十个。首次成功率不到两成，多是处在同水平面或直上直下。五次以内的成功率是四成，靠鳄鱼公爵扩大附魔范围到两米直径的球体，这才蒙中。也幸亏这锚拴杆是个精密仪器，材质性质稍有变化就宕机。

焦明想了想，无奈叹气。“岳父大人，这样下去不行的。”

“你有其他办法？”鳄鱼公爵反问。如此效率，确实难以在战斗之中及时破坏足够的锚拴杆，恢复空间传送能力。

“那个……三维空间直角坐标系，您有印象吗？”焦明试探着问。

这是中学数学程度的内容，还并没有进入鳄鱼领的义务教育范畴，只在鳄鱼领魔法研究院小范围传授。焦明完不认为鳄鱼公爵这个岁数的人还能去学这玩意，如此说法也便是给个台阶。

“有点印象，但记不清了。你再详细说说。”

随手抓下一块石头，于洞穴侧壁之上，焦明将坐标系是个啥讲述一遍，最后约定前方，左侧，上方三个方向为正数，反之为负数。

鳄鱼公爵抓抓头皮，让焦明再讲一遍。

“实际操作一下您就明白了。”焦明暗中翻个白眼，以前XX，左YY，上ZZ的形式将最近的锚拴杆定位。

鳄鱼公爵愣怔半晌，刚刚抬手，整个洞穴都轻轻摇晃起来。焦明起初以为是老岳父发威，但注意到圣魔海并无抽吸效果，这才意识到究竟是什么情况。

“地……地震！我们快躲起来。”

在这个地下十几公里的洞穴环境中遇到地震，焦明唯一念头就是死定了，声音也出现了鸡崽声。而靠墙稳住身体，前后搜寻可躲藏之处的时候，却注意到鳄鱼公爵淡定中带着几分怪异的眼神。焦明这才想起自己早已经不是普通人，因恐惧而产生的心脏空坠感顿时消失。

“地震是什么？”

“咳咳，在我家乡，是一种大地晃动的自然灾害。此方世界似乎从没发生过，至少成文的历史记录中是这样。我猜是星球构成不同，但也无法确证。没想到在这所谓核心圣地，却倒霉遇到了。”

鳄鱼公爵点点头，在越发猛烈的晃动中岿然不动。

前后大约几十秒，晃动止歇。这一处洞穴是较为坚硬的岩层结构，并无什么变化。但从洞穴前方隐隐传来的声音判断，已经不止一处发生了坍塌。

考虑到艾米丽师傅的普通人体质，焦明快速写好纸条传送后方。得到平安的回信，这才松口气。接下来二人继续边走边练习配合，在鳄鱼公爵熟悉了直角坐标系的运作原理之后，效率有所提升。

但达到艾米丽给出的标准条件，估计仍需要十分钟之久。而前方的锚拴杆，却是更为密集。

而相比于锚拴杆，更棘手的问题很快摆在翁婿二人面前：洞穴堵住了。

且从新鲜的断茬痕迹判断，正是之前的地震造成。如果空间正常，一个短距离的空间传送就可以解决问题。但现在，似乎只能靠笨办法了。

先用微型空间传送探测确定坍塌区只有五米左右，二人也不矫情，直接动手。鳄鱼公爵双手亮起耀眼光芒，加上快速移动的效果，仿佛凭空多出几只手。只是狗刨的姿势有些低端，让人出戏。而焦明这边，最大努力沟通水系魔法媒介，也只是让双手出现淡淡晕光，仿佛电量不足的小手电筒。

花费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在两次新的小坍塌干扰下，于破碎岩砾堆中挖出一条通路。两个人皆是指甲缝塞满黑泥，灰头土脸，形象毁。

焦明对于那种汗水混和灰土贴在皮肤上造成的，粗糙而黏腻的感觉十分别扭。鳄鱼公爵却不以为意，挥手继续前进。

几百米之后，又是一处小坍塌。挖通之后不远，洞穴被光滑的崖壁死死堵住。探测确定，原本的洞穴横移到五米之外。这居然则是一个岩层错断。

没得办法，只好继续挖。而挖到一半，周围再次微微晃动起来。为安起见，二人赶紧退出通风管粗细的洞穴。

“又是地震？”鳄鱼公爵问。

“嗯。”焦明点点头，当然不会用‘余震’的概念卖弄博学。

十几秒后，振动止歇。又等了十几秒无事，二人正要钻进小洞继续挖，振动又来。不过这一次，却是减弱许多，且圣魔海内亦有剧烈的抽吸与震荡。

鳄鱼公爵抬头，目光穿过岩层。“打起来了，至少两个水系九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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