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音色变浅：“但人心总是充盈着欲望和期盼，填不满。”

“看到你不认识我，我就总想让你想起来；看到你喝酒，我就总想把你扛走；你嫁河神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因为你以前是我的新娘，但……”

又是一个“但”，这一次，俞惊鸿垂着头，左手握住右手，一连搓了好几下，眼睛也跟着闪烁不定，停顿良久，道：“这些是我自己做的事。”

“我原本就没打算告诉你，你炸毛的样子真的很好玩，我喜欢逗你。也就是救你那次不小心才……让你看到了一点从前。”

“可钱莱，你不需要有负担，不需要不开心，不需要对我负什么必须的责任。”

“我是个成年人了，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是，我可以对自己做的事负责。”

“我想……”我想你爱我。

我想这种爱不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怜悯，不是因为责任，是你见到我的一瞬间，就会怦然心动，跑着奔向我。

但想了又想，最后的话，俞惊鸿还是没说出口。

因为这些说了，也会成为负担。

“砰砰，砰砰！”

心脏搏动两下，钱莱看了看自己身前飘摇不定的白发，又看了看不远处——有烟花不断炸上天际，映亮城池。

他喃喃着：“烟花……”

“嗯。”身边，男人应了一声，钱莱继续想：“要是星星也能动……就好了，一定漂亮极了……”

而后，俞惊鸿站起身，抬手结印，没过多久，钱莱瞳孔放大，竟是真的看见星辰在夜里滑出弧度，美到不可方物。

星星……真的动了……

“砰砰！砰砰！”

胸口继续震动，恍惚间，视线迷离，钱莱看到有白发垂落耳际，深邃的目光带着痞气和笑意，直戳他的眼。

我携满天星辰以赠你，仍觉满天星辰不及你。

于是眼波流转，碰撞激荡，“砰砰！砰砰！”

钱莱想按住自己的心口，无奈刚抬手，就碰到了俞惊鸿冰凉的指尖。

他们的距离靠的极近，近到几乎鼻息相贴，仿佛一分唇就能吻上。

一分唇，就能吻上……

慢慢的，手心变热，钱莱试探着分开了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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