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月羲除了话闷的死外还有一大习惯:
若真遇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那必然是会带回来给她的,若是遇到了什么新奇的场景了,更是不会藏掖着说予她个惊喜了。
只怕是跟不开窍的木头似的,只管半句话不放就直冲冲带着往那些地方去。
今儿竟是还讲究了一番…倒是有些意思了~~
姑娘心中好奇着,眸光亦是不放松的直勾勾盯着人。
月羲虽被姑娘问的微愣了愣,但也没瞒着姑娘的必要,想也没想就给崽交了底。
一本正经的思忖着浅声:
“先前一日去买鱼时听到偶然听到一男子旁道…”
姑娘听着却是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又挑眉故意调笑着人:
“月羲竟是也学会听人八卦了?”
“……”
男人只淡淡的望着她,似是对她的调笑全数包揽。
等或雨自己乐够了,才浅煦着笑一歪脑袋忽的主动牵起了他手,甜甜一声:
“回家回家~~”
说着,便主动的牵带着人往前跑了两步。
回了家,月羲随着姑娘去了房间,将给她买的一堆事物都放好。
再准备好了让人沐浴洗漱了一番,盯着人喝了药。
同样听着姑娘撒娇卖纵的恼了一番药苦,哄乖了人等人入睡盖好被,细心的点了驱蚊虫的香料,才转身去休息。
只等他没走多久,姑娘屋中烛火烬了半数,那床上喝了药本该是安稳睡着的人却是忽的又哼哧的急喘起来。
一双柳眉更是蹙的死紧,不安稳的抓着被角,指尖用力到泛白。
这般急促了一阵,身体又突的一打颤,一个翻身撑床边便是猛的一声急咳喷出一口血来。
脸色倏地急转直下,人也意识模糊的只搭在床边轻喘着气。
屋中铁锈腥味愈浓,而床边轻搭着的人更是瞧着像病入膏肓的人似的,明明人入睡之前气色还红润,精力旺盛。
姑娘却是是咳醒了,只是一口血卒然间闷咳出来,身体也像是被掏空了似的,缓不过力来。
就这般轻呼着气在床边静静倚了会儿,便是也不管脸色苍白,艰难的一撑手如纸飘摇的下了床。
似是业务熟悉的跪在床前从床底捞出个盒子,从里面翻出件艳色衣裙,颤着手艰涩的处理掉自己刚咳出的那滩血。
哪怕面色已是苍白的狠了,但也还是谨慎至极,左右确认没一处破绽了,才把那些东西又归了位。
晃着身体端着那本是用来驱赶蚊虫的香烛绕着室内熏蒸了不少三遍,确认嗅不出一丝血腥味儿了。
才抖着手将那烛台归于原位,艰难的又回到床边,倚窝在床里侧抬手抚了抚心口。
感受着其间更加冲撞欲出的念头,眉头不禁紧蹙。
她的身体她是知道的,只要醒着便是精神十足,无一处疼痛;可同样的,只要一入睡深觉一两个时辰,便是突的就有几股力道一同在身体中冲撞抢夺,偏要冲撞的她不安稳,精神紧肃。
这一堆堆症状才会消解,咳血之事从第一天起她就未曾让月羲知道。
倒不是她犯蠢觉得这是甚不治之症,只待熬不过去便算了,而是这些病症哪怕是诊脉也根本诊断不出来。
不管是一开始还是喝了药之后的几次复诊,结果都是一般的,内里空虚,需要静气补神。
可偏偏内脏似是无病,愣是诊不出一丝不对来,说句笑话的,她都觉得咳血已算是常态了,虽然吐完了有一时体虚。
但只要她努力补回去便是了,总之……那些医者也未曾有断言她命不久矣之辈。
姑娘算盘打的精细,只想将这事儿能拖一日便一日。
却是也谨慎中出了差池……
…………
姑娘就这般半睡未睡的,倚靠着墙勉强阖了眼,熟睡是不期然的,仅求能勉强阖眼蓄蓄精神。
故而第二日月羲照旧悄声入屋仅只为帮她将那驱蚊虫的烛台灭了。
顺便替姑娘开窗通风,再给人新换上些清醒的花枝。
说来倒也细心,不过是一医者言一药花轻香能缓姑娘精神疲乏,有安眠之效。
这人便是就一根筋到底的,愣是背着姑娘趁夜上了寒山,愣是翻了一夜的深山,在第二日熹微时才顶着天边鱼肚白踏足入屋。
明明也是那般清风霁月的人儿,却偏偏为了她把自己折腾的衣衫褴褛,狼狈的狠。
而姑娘自是也禁不住的掉了泪,却是一边哭一边抱着人狠狠地数落了一通,可也正是那一次事,让本醒来时还与他有些生疏的崽全然信赖了他。
眼下他轻步踏进屋中,隔着纱帘便是见着了姑娘又倚靠着墙歪着头睡不安稳。
不禁无奈的敛眉轻叹了叹气,抬脚轻缓的入了里间,动作轻柔的搭着姑娘肩将人调整了睡姿,又给人盖好被。
想了想瞧着人不太安稳的睡颜,又转身将那新鲜的药花端至到屋中床头前的花架上。
一抹淡淡的幽香漾开,夹着清冷,倒是与近些日子来月羲身上的气味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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