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听得这话，孙鉴不由得微微失望。

“我们走吧！”

实在不愿意多待，许之胤皱眉道。

可此时的画娥却置若罔闻，而是妙目凝然，死死盯着孙鉴檀木桌上的水墨画，眼中满是阵阵憎恨，娇躯阵阵战栗，连呼吸都局促了。

“是他！”

眼眸湿润，画娥柔荑紧攥，杀气弥漫。

一向温雅的少女这般反应，许之胤不禁有些愕然，亦是举目望去。

只见水墨画描绘是一名光头男子，其肌肉虬结，宛若小山，而光头上三条平行而列的锯齿状纹身有些醒目，许之胤不禁皱起眉头。

虽然纹身千姿百态，但以锯齿状为纹身还是有些标新立异，就像是某种特殊的符号，或者是某势力的徽章。

“孙大人！”娇喘吁吁，画娥微微上前，道，“不知可否将这丹青赠与在下？”

“嗯？”孙鉴一脸疑惑，少女为何要自己如意郎君的画像，但也没有过多犹豫，嫣然颔首道，“甄玉王想要，就拿去吧！”

“多谢！”

微微颔首，画娥拿起画卷的柔荑都在颤抖。

“不知阁下在何处见到这人的？”

一切尽在眼中，许之胤凝眉，好奇问道。

画娥顿时投去感激的目光，倏尔严正以待，等待着孙鉴回答。

“啊？”

此话一出，孙鉴却是羞红了脸，支吾半天不曾言语。

许之胤一头雾水，难道此人和孙鉴关系密切，不想暴露行踪，少年愈发好奇，可一旁的祁媚宸早已知晓。

“是阁下治愈阳气枯竭之地吧！”

俏脸满是邪魅的坏笑，祁媚宸旁敲侧击道。

“……嗯！”

手足无措，许久，孙鉴终是羞涩道。

气氛再度尴尬，众人沉默不语，可许之胤看向祁媚宸地眸子不禁有些怵然，为什么少女好像什么歪门邪道都知道。

“不知在何处？”

摇了摇头，许之胤再次问道。

可这次却轮到孙鉴骇然了，只见其一脸震惊的看着许之胤，仿佛在说：

“莫非大人也好这一口？”

“放肆！”

察觉到孙鉴眼神中的火热，许之胤勃然大怒道。

“不敢不敢！”大汗淋漓，孙鉴连忙道，“是在‘欣贤阁’！”

还生怕许之胤找不到位置，将其一一详述，特别交代门口有一盏绿色灯笼。如此方才平息住少年的怒火，可看着其姗姗离去的背影，孙鉴却有些怅然若失，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只感觉背后一阵阴寒，许之胤浑身一哆嗦，连忙逃离此地。

天边涌起一抹鱼肚白，公会外响起早起摊贩的吆喝声，一夜未眠，五人毫无倦怠之色，许之胤端坐轮椅，感觉到身后画娥娇躯传来阵阵阴霾的杀意，少年抬了抬手，示意后者停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转过身，许之胤盯着画娥微红的妙目道。

画娥抿嘴哭泣，哽咽的半晌没有言语，仿佛在犹豫。

“你要记住，我是你师父，”许之胤温煦浅笑，倏尔却是正色道，“有什么苦衷，为师会替你解决的。”

可就是这么一句平常的问候，却戳中了少女心中最柔软的一处，就像是那逝去多年的父爱抚慰着自己的伤口，画娥妙目崩溃，那炙热的泪水决堤般涌出，趴在许之胤膝盖上不断啜泣，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道：

“师父，我想报仇！我想报仇！”

其他三女物伤其类，连忙上前安慰。

许之胤也没有想到少女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心中不觉凝重。

“只要你说，”抚了抚少女的秀发，许之胤杀气纵横道，“任何人我都帮你杀了。”

十年了，画娥看似起来温柔贤淑，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可谁能知道少女心底的苦闷，儿时父亲被奸人所杀的场面总是在梦境中出现，画娥以此鞭笞自己，希望有朝一日成就高阶炼药师，要亲手血刃仇敌。

直到许之胤这一句，仍凭前路高山险阻，为师愿为你杀任何人。

年仅及笄的少女终是卸下肩膀上的泰山，那久违的父爱再一次清晰。

少女的热泪打湿了许之胤的长袍。

许久，在三女的安慰下，画娥终是控制住情绪。

紧咬朱唇，揩了揩眼角的泪水，画娥颤抖地指着画像上的男子道：

“此人是我的杀父仇人！”

许之胤微微骇然，当初秦阳将画娥交给自己时，曾说代替亡兄谢过，自己还有些迟疑少女的身世，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刚出红叶城就找到其杀父仇人，难怪少女仅仅一眼便认出来，且不说杀父仇人终生铭记，单单那光头上的三条锯齿状纹身都足以让人刻骨铭心。

“走吧！”挥了挥手，许之胤杀气涌动道，“去欣贤阁！”

欣贤阁，按理说这种大欢小欢的特殊癖好之地，不应该存在于巨鹿郡，但是传言“欣贤阁”两位阁主刘欣、董贤乃纳灵境后期强者，修炼了一种双修合击之技，即便是郡王爷魏铮都能与之一战，所谓有恃无恐，欣贤阁俨然成为巨鹿郡最混乱的断袖癖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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