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出钥匙准备开门，看看门锁不在上面，得小雨水回来了。挺长时间前，因为雨水在门外等他冻的直哆嗦，孙胜利便给了她一把钥匙，让她回来直接就能进去，真要冻坏了自己全身是嘴也说不清。

推开院门。反手关上，没有插门栓。不是不能插，为了团结插上算什么？你有秘密？什么秘密说一下，是不是敌特？能说的清楚？好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不往他这边来，平常也就没谁过来，插不插门没什么问题，睡觉前还是要插门的。

房间里，炉火已经点燃。脱掉棉衣的小雨水在炕桌边上看书写作业，明年她就高一了。

脱下外面的棉衣，跟她打个招呼，开始把学习用品放好。不用说，午饭绝对没吃，转身出了房间到厨房准备午饭。一大盆热乎乎的杂面面条，配上两小碗咸菜，一人一个荷包蛋。

吃了一身毛毛汗，捡到厨房用热水清洗，两人开始了问答模式。

"今天就放假了？"

"嗯，昨天就放假了。"

"你也没说啊。小雨水。"

"你也没问啊，胜利哥。"

"得，是我疏忽了。"

"胜利哥，问你个事。"

"啥事？问吧。"

"我能过节到你家吃饭吗？你等等我好不好？"

"什么意思？你俩不是去一大爷家吃饭吗？不好吃？"

"不是，去年前年都是在一大爷家吃的，我根本就吃不饱也吃不到，贾家那些人上桌都抢没了。我哥还不让我说。"

"也是，这两年困难，大家都没油水，行，你过来吃吧，我做的晚点，等你一起过来吃。"

"谢谢胜利哥。胜利哥最好了！"

"你啊，我也放假了，我在家你要愿意，一天三顿在这吃都没问题，管饱！"

"胜利哥，大院里就你对我最好了。胜利哥，我给你当小老婆好不好？"

"雨水，这话不能乱说，如今是新社会了，千万别提这个，你要真的愿意我娶你就行。"

"胜利哥，我哥和我爹不可能同意的，我要嫁给你我哥能折腾死你。一大爷不喜欢我，老太太也不喜欢我，我要说嫁给你他们就得想尽办法折腾你。反正嫁不嫁的无所谓，能跟胜利哥一起就行。"

"什么意思？他们怎么想的？你嫁人不是好事吗？"

"我哥喜欢贾家嫂子，跟我爹一样，我骑的自行车还是我爹留下的。也不可能给我什么嫁妆，我想过高中毕业就嫁人，可是我怕嫁的人对我不好，我问过我哥，我说如果我嫁给院里人咋样？我哥说嫁谁都不能嫁给院里人，还说我早点嫁出去也好，腾地方他要等着那个女人。"

"你哥不是挺疼你的吗？"

"自从贾家嫂子嫁进来就不一样了。他喜欢别人的妻子，胜利哥，你要娶了媳妇会不会不要我？"

"这话说的，暂时没想娶媳妇这事。雨水你不好好想想？外面同学好多的有能力的，也有好多家里不错的人。都是良配。"

"不想，他们都想的不是好事，拍婆子都高兴，不可能是良配，一个个跟流氓似的。我不喜欢他们，我喜欢胜利哥。"

"得，你还小，等等看吧，说不定你就有了更好的，实在没有了我养你。"孙胜利有点无奈。

"嗯，我就知道胜利哥会养我。我哥早晚会落那个女人手里。哼！有他后悔的时候。"

"不是雨水，这些事谁教你的？这不应该是你能说出来的。"

"胜利哥，我是大人了，这些事想想就能想明白。"

女孩早熟这句话孙胜利理解了。这么复杂的事情都能看透，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啊。

"行吧，你咋想的你自己考虑清楚。做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冲动和盲目。你是今天洗还是过两天洗？今天洗我就去给你烧水。"

"胜利哥，我能经常来洗吗？"

"我又没拦着你，想洗自己烧水。"

"好，胜利哥，过节那天你帮我烧水，我过来吃饭然后想洗洗。"小雨水抱着孙胜利的胳膊摇晃。

"得，怕了你了。我会提前准备的。今天洗不洗？"

"洗！"

"家里没人给你搓澡，自己搓。"

"知道了。胜利哥你早点娶个媳妇，就有人帮我搓澡了。"

"去，想得美，我才十八，娶媳妇早着呐。得过些年再说。"

孙胜利去了卫生间，点燃了煤球炉子，坐上一个洋铁桶，木制浴桶有盖子，可以良好的保温。

小雨水在炕上看书，孙胜利收拾完厨房开始一趟趟从井里打水。添了一次煤球，终于烧了一大桶热水，炉子上还坐着一桶备用。卫生间里已经非常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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