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富贵用俄语道：“……齐国将军田忌要出兵赵国首都，军师孙膑却说，魏国的精锐都在赵国首都，我们劳师远征，会十分疲惫，魏军却以逸待劳，对我们十分不利，不如我们直接进攻魏国首都，围攻赵国首都的魏国军队必然回援，我们就在险峻处设伏，以逸待劳，必然能击败十分疲惫的魏军，田忌听从了他的建议，后来魏军主帅庞娟果然回兵救援，被伏击的齐军打得大败。”

恩琴笑道：“你们中国人果然狡猾，两千年前就会用这么阴险的诡计，可惜现在的中国人反而变笨了，总是被我们沙俄人打得大败，跟你们中国人打仗，胜的太容易，没意思。你这个故事讲的很好！”

他放下酒碗，掏出一根金条扔给平富贵，平富贵连忙接住，连声称谢。

恩琴部参谋长沙连克道：“司令官！中国人变笨了是好事！上帝才能保佑我们这次拿下额尔登特，听说那里有不计其数的财物和美人。”

沙连克加入马匪之前是东正教神父，虽然现在做了马匪参谋长，仍然开口不离上帝。

副司令葛利高力道：“司令官不要小看了额尔登特的中国守军，他们和以前的清国军队不一样，这是一支真正剪了辫子的军队，他们在伊尔库茨克给政府军造成的伤亡，就能看出他们的厉害，他们虽然一部分军队留在了伊尔库茨克，但肯定会有一些精锐部队守卫额尔登特，听说他们还有飞机，我担心这是一场苦战。”

恩琴道：“不用怕！要避开他们的飞机，办法还是有的，就是昼伏夜出，飞机在晚上是看不见我们的，我们是骑兵，从恰克图到额尔登特只有一百多公里，如果速度快的话，一夜就能到额尔登特。”

沙连克连忙反对道：“不能一夜赶到额尔登特，这样部队太疲劳，到了城下时天已经亮了，正好被对方出动飞机轰炸，就无法攻下额尔登特城了。”

恩琴道：“那就分成两夜行军，白天潜伏时，就要小心对方的侦察机，不能暴露。”

葛利高力道：“从这里到额尔登特，大部分都是黄色的沙地，给每个骑兵发一件黄色披风，就能避开对方侦察机了。”

沙连克道：“可对方还有地面部队，如果对方的军队在边境拦击我们怎么办？”

恩琴道：“绕开他们，我们是骑兵，不能跟他们打阵地战，实在不行，可以分出一支偏师把他们引走。边境线这么大，外蒙境内大多是地广人稀，肯定能避开的。万一碰上牧民或商队的人，全部杀掉。”

恩琴用很平常的语气说出“全部杀掉”四个字，平富贵听得打了个寒颤。

沙连克道：“可我们到那里找这么多黄色披风发给手下呢？这可是一万多人啊！”

平富贵连忙道：“我知道买卖城里有中国人办的几家织布坊，还有一家印染厂，可以把他们仓库里布匹全买下来，再弄到印染厂染一下就行！”

恩琴惊讶道：“买？我们是马匪，怎么可能买东西呢？”

说完便大笑起来，其他军官也跟着大笑起来，似乎买东西是件非常可笑的事。

平富贵小心地问道：“你们不是已经招安了吗？招安了就是政府军了呀？”

恩琴指着头上的熊皮帽子对平富贵道：“就像这顶帽子，天冷的时候可以戴一下，但天热的时候一定要扔掉，明白了吗？”

平富贵赔笑道：“明白了，司令官阁下。”

平富贵其实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害怕说不明白，会被恩琴视为笨蛋而痛骂，甚至鞭打，只好说明白了，这也是身为小人物的无奈之处，该笨的时候不能显示出聪明，该聪明的时候，一定不能显示出蠢笨。

十月二十一日晚上，苏武城城内飞机场火把通明，六架运输机稳稳地停在了机场内，冷寒冰率警备师特务营三百多人出了飞机舱门，列队迈着整齐的队伍出了飞机场，冷寒冰向飞机场外的张振扬敬礼时，听见张振扬道：“刘成良老将军把警备师训练的不错，我军又添了一支劲旅。”

吴春雷朝冷寒冰当胸打了一拳，高兴道：“狄大哥能把你派来可太好了，咱们兄弟又可以并肩作战了，这样一来，特种作战可是如虎添翼啊！”

冷寒冰道：“敌军主力已经到了吗？”

张振扬道：“西面的军队还没到，东面的军队到了一个旅，还有两个旅明天就会到，今天早上，空中已经交过手了，我们三十六架战斗机全部出动，对方五十架也是全部出动，击落对方八架战斗机、三架轰炸机，自身损失七架，并没有占多少便宜，如果只算战斗机，几乎是平手啊！”

冷寒冰道：“对方指挥官叫什么名字？”

负责情报工作的蒋鸿遇道：“托木果夫，赤塔防卫军司令官兼骑兵师长。”

冷寒冰道：“今天夜里出动我率的特务营，干掉他。”

张振扬对吴春雷笑道：“你兄弟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勇气可嘉，不过这位赤塔防卫军司令官还在路上呢，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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