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收回血须。许清心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抽离，一下瘫软在地上。脸上羞红不褪，眼中含泪，似镜湖起了波纹，颇有意乱情迷之味。

“师姐不行啦，再继续的话……会……会疯掉的……”许清心摆摆手，“让我缓一缓……你这法术……真……真是坏心眼。”

清风笑了笑，心里放心不少。他虽然有意给师姐疗伤，但其实藏有私心，想要看看明月的法术是否能在“长春诀”的掩示下使出来，既然许清心没有察觉出问题，那便是可以。

“师姐，先看看有没有效果。”

许清心柔弱地“嗯”了一声，挽起衣袖，发现之前的痂果然消失了许多，并且一丝痕迹都没留下。紧接着转过身，扯起衣领，长舒了一口气。

“你这法术确实有效，”许清心转回来，“不过我没听说‘长春诀’有治疗之功呀，你怎么会使出来？”

“想来是误打误撞吧。”清风道，“师姐，你休息好了没，咱们继续。”

“好些了，”许清心轻咬嘴唇，“不过，师弟……你……你别耍我……人家……不想……不想在你面前丢人……”

明月边掐诀边看着许清心的媚态，又看向一脸正经的清风，道：“天才，你他妈真是天才，为师真他妈佩服你，你太行了……”

事后。许清心在地上躺了许久，才坐起来。捋了捋自己的乱发，站起身，又整理下衣襟。

“真不该听你的，”许清心道，“早知道就不来了，让这伤自己慢慢好就是了。”

“为何？”清风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你……”许清心羞道，“你莫揣着明白装糊涂！”

“师姐，”清风道，“这话从何说起？我没有啊。”

“还狡辩，”许清心两步来到清风面前，“骗我来治疗，却是……却是被你那藤蔓……”

“我没骗你啊，”清风道，“你就说身上的伤好没好吧？”

“好是好了，”许清心道，“可是……”

她说不下去，只好使劲跺了下脚，像个受委屈的小姑娘。过了一会儿忽又严肃起来，道：“师弟，你说实话，在知道我是……是那样的女人后，你……你有没有对我起了轻薄之心？”

“没有！”清风露出气愤的样，道，“师姐，你莫看不起人，把我想得那般无耻。我只盼能一直敬你护你，怎会生出那等下流之心？师姐，你……你……你说这话实在是太伤我心！”说罢转过身去。

“师弟，”许清心一下子慌了，清风说得义正言辞，反倒让她觉得自己卑鄙龌龊，“是师姐错了，你别怪我。”

“我没有怪师姐，”清风道，“只是心中难受，胸口像被塞了块石头。”

“是我不好，”许清心从身后抱住他，哽咽道，“别……别生气啦……人家……人家误会了嘛，你别这样……”

见许清心哭了，清风赶忙转过身，反手揉了揉师姐眼眶，道：“师姐，你别哭了，我没生你气。”

“骗人，”许清心哭得大声，“自你入门之后，向来都是落落大方的模样，何曾对师姐有过这般语气？我刚刚胡言乱语，惹恼了你，你气我也是应该的，不用憋着不说。”

她抓起他的手，又道：“你若心中不忿，便打我好了，打到你出气，打到你舒心。”

“我怎舍得打你，那比杀了我还难受。”清风拿下许清心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我宁愿死了，也不想有人碰你一下。师姐，从今以后咱们水云峰别再收徒了，你也别再为了法宝法术犯愁。水云峰愿倒就倒，该散就散，那未曾谋面的师父抛下你走了，让你吃了这么多苦，你又何必为了她的家业把自己搭上？”

“你别这么说，”许清心捂住清风的嘴，“师父待我是极好的，我有今天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别人说我脏也好、贱也罢，至少我对得起水云峰死去的每一个弟子，我心安了，这身皮囊如何，我不在乎。”

“怎能不在乎？”清风道，“那些人不值得，你之前的牺牲都是浪费的，你忘了那帮畜生是怎么对你的了吗？”

许清心一下子僵住，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清风道：“我……我听别人传的。”

“不对，”许清心道，“不对，那梦里的就是你，对不对？”

“什么梦？”清风道，“师姐，我越来越搞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没什么，”许清心摇摇头，“是我想错了。”说着挤出笑脸，道，“师弟，你今天能对师姐说这些，师姐很开心。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和那些人有瓜葛。”

“嗯，”清风点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许清心犹豫了下，道，“那就有劳师弟啦。”说着竟是挽起清风胳膊。

李沐寒在许清心院外等了许久，见师姐挽着清风过来，脑中闪过万千思绪。

“师弟？”许清心赶忙松开清风胳膊。

“师姐，”李沐寒上前，“你们怎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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