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角落，时不时有着几声喘息传出。

光划分着界线，外面巡游找寻着猎物的野兽嗅动着鼻子，伸长脑袋四处观望，无一例外的，它们都下意识忽视这个角落。

在这种安静的时候，连衣物摩擦声都显的尤为明显。

手再次抚上他的脖子，窒息的感觉重蹈覆辙，落厌后脑勺抵着冰凉的墙壁，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

“你玩够了吗？”

话落，空气明显寂静下。

癫笑小丑勾着好看的唇，握着他脖子的手松开，垂眸，盯着他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唇。

落厌微弯着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那张小丑面具还戴在他的脸上，有些稀奇的是，这面具明明没有在任何的开口，他却能够清晰的看见外面的景色。

就算这样，他也不愿去看小丑的脸，因为一看，心跳就停不下来。

即使被这样肆意玩弄，落厌却没有任何要生气的痕迹，那双黑色的眼睛，如死水般，一如既往的平静。

癫笑小丑怜惜的屈指一路往下，抚摸着他的脸，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癫笑小丑喜怒不明的反向道：“玩？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觉得我在玩。”

落厌静静的看着他，整理着心中要说的话。

癫笑小丑抚摸着他的眼睛，似喃喃般开口：“我最讨厌你这种眼神了。”

那双黑色的眼睛中有片刻疑惑。

他幽幽的继续道：“你每次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时，就像是看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又或者是...透过我，望其他人！”

噗嗤。

是刀刺入血肉的声音。

根本没有想过，小丑会伤害他的落厌瞳孔微缩，低头看向刺入肩膀处的匕首。

血流了出来，小丑没有拔出匕首，盯着落厌的神，他笑容明艳：“你看起来好像很惊讶啊~”

“难道是觉得，我和那个人差不多，是不会伤害你的吗？”

小丑一步步逼近，伸手直接握住落厌想要推开他的手。

他力气用的很大，手被抓的生疼，落厌轻皱着眉，十分怀疑这人是不是想直接捏碎自己的手。

挣扎片刻无果后，小丑攥的更紧，逼着他后背完全靠着墙没有退路后，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处。

“我好难过的啊，” 小丑故作悲伤的看着他，眼睛里的情绪拿捏的刚刚好。

“把我当作别人的替身，抛弃我，随意践踏我的心意，刚刚还想要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小丑说着说着，金色的眼眸还真蒙上层薄雾，难辨真假，看着委屈极了。

『前几句话我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想杀了你，这根本就是个谎话啊！明明是你先动手的啊！落落子一直都没好好攻击，在最后关头想起正当防卫』

『落落子...你该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吧？』

『别说，如果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原貌，我都快相信他的话，觉得他很可怜了』

『就我好奇，替身这件事是真的假的？』

“难道你很讨厌我吗？可是我好喜欢你的啊，”癫笑小丑说：“这么多天相处下来，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吗？”

“我一直相信，你不是那么薄情的人啊。”

这一套连招下来，不管小丑的伤心是真的假的，脑子宕机的落厌，心里还真升起几分愧疚。

面对这种情况他满脸空白，语气有些不确定：“啊、对，对不起...？”

小丑之前所说的那些指责他的话，基本上都是假的，他清楚的知道。

甚至连眼睛、脑袋、伤口处的疼痛，都在大声的告诉他，这个人完全就是在演戏！前三分钟还刺伤了他！他现在这么做，完全就是在装可怜、苦肉计！

落厌自动忽视掉肩膀处，流着血泛着疼的伤口，也没有管，小丑抵着他那侵略极的姿势。

滤镜完完全全的戴上，只觉得自己好像确确实实是对不起小丑，有些愧疚的说：“对不起，你想要什么歉礼？”

苦肉计还真有用啊，癫笑小丑脸上的可怜劲立刻消失，见好就收。

真是奇怪啊，一个知道他在装却还是会乖乖上当的人，一个明知道对面会看破自己的伪装，却仍然选择演戏，肆意赌的人。

这两人，心知肚明，气氛确实没有掺假的融洽。

“我想要你回答我三个问题。”小丑说着，拿出了绷带给他的伤口绑住，还轻轻的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落厌还是以被包围的姿势抵在墙上，对于小丑的要求，心中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古怪，面具不知道何时摘了下来，盯着他蓝色的眼眸，落厌点头答应。

“第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怎么一上来就是这么重量级的问题，落厌眉心跳了下沉默片刻，如实回答：“不喜欢。”

小丑显然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的，有点失望又有点伤心，片刻转瞬即逝。

“第二个问题，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这个问题好莫名其妙，落厌不太理解的看着他：“记得，江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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