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的母亲可是太后的老对手了，她是世宗在外南征北战时带回的宦门之女，她家族里余下的人都被北狄人杀了，此女长得倾国倾城，又能歌善舞，世宗自从遇见她，便把其他女人抛在脑后，林、王二人能被封为贵妃，都是世宗对她们的家族有所图，林家擅长治水，当时世宗正要修筑蜀中堤坝，便册封了林氏。至于王贵妃，她是琅琊王氏女，琅琊王氏是大族，贞嘉皇后就是琅琊王氏，不记得了？”

“怎能不记得？她是你嫂子，是大周最美的女人！”

苏锦年嘴里多多少少带着几分醋味儿，可惜李子羡没有发觉。

“嗯，就是她。太后跋扈惯了，把先帝留下的妃嫔都殉葬，可也没敢动贞嘉皇后，王贵妃也是因为这个能在宝华寺修行这么多年，无人敢去打扰。但这个女人不一样，戚氏她之所以能成为贵妃，完完全全是因为世宗喜欢她，喜欢到不能自拔的地步。”

“那她...也死了？”

“死了！死的最惨的一个。世宗临死前知道保不住戚氏了，二人在未央宫相拥而泣，戚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求世宗救救他们两人的孩子，世宗殚精竭虑，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他立刻下旨让十皇子往外地就藩，并命令大臣周博看护。这个周博曾经对太后母子有大恩，世宗是希望太后看在周博的面子上，放十皇子一马。”

“世宗的计谋成功了？”

“失败了！败得惨不忍睹。周博确实是个忠心耿耿的大臣，可惜戚氏和十皇子烂泥扶不上墙。世宗驾崩后，太后让戚氏往永巷舂米，戚氏也不知道是好日子过惯了，突然被发配受不了这个心理落差，还是世宗死了，悲痛的糊涂了，她竟然在永巷唱起歌来。”

“唱歌？唱的什么？”

苏锦年一怔，这个戚氏心够大的。

“她唱的是‘子为王、母为虏，日夜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聚三千里，使谁相告汝。”

苏锦年用她初高中仅有的文言文知识，就翻译明白了这句话，戚氏的意思是自己在这快要死了，儿子你快来救救我吧。

“正是她唱的歌提醒了太后。太后正想着怎么斩草除根呢，戚氏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她马上以戚氏想念儿子为名，召十皇子进京。好在，十皇子和他母亲虽然蠢，但周博可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十皇子这一去绝对会没命，便写了奏折，说十皇子重病，不能离开封地。”

“太后也不好让人重病之中来京城，那样阴谋不就成了阳谋？便没再强求，可至此之后，隔三差五下懿旨让十皇子进京和母亲见面，都被周博一一驳回。周博对太后有恩，太后这个人虽然狠辣，可对自己年轻时的恩人却很好，便没为难周博，直到有一次，太后突然下懿旨让周博进京。”

“周博想了好久，觉得自己已经违逆太后多次，这次再不进京，恐怕真的会惹怒太后，便收拾行装，准备进京参拜，临行前，他多次嘱咐十皇子，不管朝廷有什么旨意下来，都不要离开封地，一切等自己回来再说。十皇子答允了，周博才放心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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