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豪重新审视了CA-1A尼禄机甲，即使他在改良过程中对凯撒·奥古斯都系列有了更多了解，他从未对此款机甲感到自豪。他在尼禄上实施的那些小改进，仅帮助他制造出了一台没那么糟糕的凯撒·奥古斯都。在这方面，他的成果算是微不足道。

查看销售记录时，他发现尼禄已经以60,000光辉币的价格售出一次。

“至少我不用担心下一款机型的原材料费用了。”

对于张志豪而言，尼禄总感觉像是半成品。如今带着许多新想法回归，他想要回溯其设计，看看能否将其转变为能使驾驶员触及X因素的机甲。

张志豪打开《机甲设计师系统》，切换到设计者页面。

设计者存储着他所有的旧设计，因此他轻而易举地调出了尼禄的设计方案。

在修改CA-1的设计时，他的改动基于降低成本和提高效率的原则进行，将凯撒·奥古斯都当作一个机器人对待，并不考虑它可能不存在的情感因素。

张志豪不确定这样工作是否正确。在他对X因素的理解中，情感扮演着重要角色。尽管他还未确定如何在一台大型机器中激发这些情感，但他有一些可以尝试的猜想。

首先，他认为机甲设计师的情绪与意图起到了某种赋能作用。换句话说，设计师自己的情感会渗透到新机甲的设计与制造之中。这个想法的线索来自于他对设计天使之翼过程中的情景回忆。

那些冷淡、几乎不在设计中投入热情的设计师永远无法在他们的机甲中激发出一丝生命迹象。当张志豪制作幻影、游骑兵和尼禄时，他始终试图最大化收益并最小化损失。虽然他保持乐观，但在工作中并未倾注过多的热情。

尽管天使之翼身负众多玩具般的组件，但它是在一阵激情澎湃的状态下设计出来的。张志豪模糊记得那时所经历的情感：他为第一笔销售感到欣喜若狂，完成第二项教程任务后也十分激动。他获得了大量资源，还因购买了许多虚拟组件许可证而兴奋不已。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他直接投身于设计一台充满极致喜悦与热情的多彩机甲。

“这些恰好都是[七蛇]在最佳状态时感受到的情绪。”

张志豪形成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设计师、机甲和驾驶员所表达的情绪相吻合，才能产生X因素。他之前在银河网上读到的所有关于X因素的推测，几乎都集中在机甲及其驾驶员身上，很少提及设计师。即便提到设计师，也只是关注其物理目标，而非情感需求。

如果铁匠随意打造一把剑，又怎能指望那把剑在战士手中熠熠生辉呢？

尚无证据支持张志豪断言工匠的重要性这一观点。就人类目前所知，情感并非宇宙物质世界中有明确存在形式的能量束。当然，当他设计并制造天使之翼时，似乎极不可能以某种神秘的精神能量将其嵌入其中。

不，或许秘密在于目的和意图。强烈的机甲设计师情感锐化了他们的意图。一台旨在突破堡垒的机甲不仅具备执行此类任务所需的物理特性，而且从设计之初就承载着设计师成功实现目标的意图。当这种机甲配上怀揣同样愿望的驾驶员时，三者的目的在一个单一机械体中得以结晶。

为了赋予新款尼禄一个目标，张志豪首先需要回顾其基础模型的设计初衷。

“凯撒·奥古斯都是一款出自年轻且被宠坏的机甲设计师之手，意在炫耀的作品。”张志豪回忆起杰森的初次亮相时总结道，“当时，它的设计目标是成为当代最全能的机甲。”

杰森显然对自己要求颇高，但他拥有许多其他机甲设计师所缺乏的东西。“他在设计凯撒·奥古斯都时，充满了无比的热情。”

这位国家航空动力公司的继承人打赌能在一个月内完成设计方案。如果杰森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只花了一个月时间便创造出一款完全原创的设计，那么他创作中所融入的情感必然极其强烈。

“我对凯撒·奥古斯都做了不公平的事。”张志豪回忆起自己在模拟环境中制造原版和尼禄型号时的情景，意识到这一点，“即使是在模拟环境中制作，那种逼真的环境意味着我当时的挫败感和困难肯定影响到了最终产品。”

“我得调整好心态，如果不模仿杰森的热情去重新设计新款尼禄，只会再次得到一个半吊子的结果。”

张志豪感觉自己仿佛被迫走上舞台，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开始表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忆起自己年少纯真、还未进入多愁善感的青少年时期的时光，那时他曾梦想追随父亲的脚步成为一名机甲驾驶员。

“那时我很天真，天真但快乐。”就像三十年前刚从埃斯特隆毕业时的杰森一样。

虽然他未能唤起年轻而又傲气十足的心态，但张志豪还是让自己多少恢复了一些信心。

“我的过去没有什么伟大的事迹可以借鉴，但借助系统的力量，我仍可以憧憬未来将会遇到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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