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骗啊，男人有些无奈，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只好如实交代。

“云山第一任掌事者孕育自己的后代时，立下规矩，若是双生子，上者为神，继任云山帝君之位，下者为冥，执掌灵魂往来居于黄泉，幽冥司司主，就是双生子中后出生的一个。”

因为晚出生，所以永生永世只能屈居于见不了光明的黄泉，凤回皱了皱眉，这是什么破规矩！

“因为无法见到光明，但同样又是云山第一任掌事者的后代，所以幽冥司被称为堕神一族，凡是被发配到里面的人，全是神族中犯了重罪的，后来，司主发动叛乱，夺走云山的控制权，而他的双胞胎哥哥云山帝君也不知所踪，至此，已过去千年。”

凤回眯了眯眼：“那就是说，其实幽冥司也是神族？”

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男人有一瞬的停顿。

他们，也是神族么？

好像没什么不对，不管做了什么，也无法抹去他们身上的神族印记，他们，的确是神族。

“但叛乱，也的确是幽冥司发动的，”

她也的确因为当年的事而死，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

“如果没有云山第一任掌事者的狗屁规矩，双生子或许会一起快乐的长大，也就不会有后面的叛乱！”凤回冷冷的反驳，内心给这种独断专行跪了。

一个刚出生的小孩，父母不给他爱就算了，还把他送到黄泉鬼界，让他从小面对死亡、黑暗、肮脏，试想一下，他长大后能不憎恨吗？

凭什么同胞的哥哥就能继任帝君，享受天下人的崇敬，而他只能永远在黑暗中，仰视他！

一个人，又不能选择自己出生的时间，凭什么刚出生就被全盘否定！

别说是那位司主了，要是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男人抿唇，听她惊世骇俗的言语，嘴边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她会这么说，完全在他的意料中，重活一世，从前的记忆都灰飞烟灭了，这样也好，总好过再被往事折磨痛苦。

看了一会儿，移开目光，他望向夜空中闪烁的星光，开口，似乎在走神：“你有信仰吗？”

问完以后又不禁失笑。

那时她是人人仰望的存在，守护云山，是她的信仰，心中充满光明的信仰，自然视黑暗为对立面。

如今她从黑暗里活着回来，怎么还会有当年的信仰？

信仰？

如果说活着就是信仰算不算，被人捡到，害怕再次被丢弃，努力成为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好好活着，这样算不算一个信仰。

凤回刚想回答，男人却回过身，唇角又勾起了魅惑懒散的笑容：“宝贝，你受了伤，今晚得好好休息，我送你回去吧。”

无论如何，他想要守护的，都只是她而已，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管她是光明黑暗，他想要的。

自始至终都只是她而已。

“你今天很奇怪，”凤回抱着手，眯眼开始上下打量他，眼神如电。

老是转移话题，他是在隐瞒什么吗？

“有吗？”男人毫不心虚，任由她打量。

“算了，”最终，凤回放下手，他有没有隐瞒什么，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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