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搞不懂，以他神一般的身份，用得着记住她这么个灵力废柴、卑贱如泥的凡人么？

不过无论他有什么目的，都是以后的事了，最起码现在她的命是他捞回来的。

想到这里，凤回倒也释然了，对上男人几乎是有些炙热的目光，也能不动如山，冷静问出了困惑她几天的问题。

“听踏星司命说，大人您观到我命灯黯淡，因此知晓我身处险境，但据我了解，命灯不是只有神族的将领才会有吗？”

看到她眼中的探究，以及隐藏极深的防备，晋里知道，她对他依旧全无信任。

内心的波动被他压下去，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淡声解释：“你幼时曾有人用心头血为你点燃命灯，就放在这九华山上。”

心头血？

凤回眉头一跳，在苍岭大陆这种以修灵为主的地方，心头血可谓是人身体最重要的东西，那是一身精血的凝结所在。

心头血一散，就算丹田还在，也将无法凝聚灵力。

是谁，会甘愿为了她祭出心头血？

淳安皇？不会不会，他虽然身子虚弱，但却是病气入体，常年忧心所致，灵力尚在，根本不是心头血散去的症状。

可除了这个亲生父亲，又有谁愿意为了她舍弃一身修为？

难道是……凤回瞳孔猛然放大，下意识抬头看向了男人，脱口而出：“是我母妃？”

南荣梧朱，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会不惜牺牲自己的修为，来为她点亮命灯。

而晋里随之的回答也验证了她的猜想：“没错。”

神族之人，不能没有命灯，但一千年前的那场大火，却让她被神族除名，关于她的一切也被悉数抹去。

就算她轮回归来，神族安放命灯的往生殿中也已经没了昔日征战四方，威名远扬的朱雀殿殿主。

他本想亲自为她点亮命灯，却不成想，那个女人先他一步做了这件事。

他尚且记得那个女人奄奄一息的样子，眼中带着人母的柔情：“我知道我这一生被人利用，都只是为了这个孩子的出生，但我还是恨不起她半分，大人，云山与幽冥司的恩怨我不想插足，但我希望您能念在往日情分，许她这一世安康。”

他沉沉的看着女人，最终点了点头：“好，”

不管是为了承诺，亦或是，当年的事，他都会许她这一世安康。

想了半天，还是没想通这件事，凤回不由怔怔道：“可我未出生时她就中毒了啊……”

神族的人之所以有命灯，皆是因为心头精血和血统的强大，但按照静妃说的，南荣梧朱在怀她的时候就中了散灵的熏香和毒药，又怎么会有精血来给她点亮命灯？

中毒？

晋里的神情依旧冷淡，眼中却极快的划过一丝不屑：“御灵师的强大，不是一个熏香就能陨灭的。”

为了培养储存她灵魂的容器，那人可谓是下了血本，那个女人身负五灵不说，更是苍岭大陆千年来唯一的御灵师。

那样放在神族中都令人钦羡的天赋，又岂是普通毒素可以奈何的，真正让女人殒命的，其实就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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