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窗外，外面阳光充足，从窗缝间透过来的光芒在他眼中渐渐凝成一片阴影。

晋里抚着她的背，从未有过一刻甚过现在，想让时间停住。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声音放得很柔很轻，内心却是冰冷的。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为什么会痛苦，为什么会迷茫。

他有心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到头来，他却也只能问出这样一句欺骗她，也欺骗自己的话。

凤回将头深埋在他胸前，贪婪的呼吸着属于他独特的冷香味，这样的味道，好像刻在了骨子里，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无比熟悉。

摇了摇头，含糊的说了句“没有，”脸却依旧赖在他胸口，不停的拱来拱去。

顿了顿，却又抬头看向他，认真的道：“那时你说，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不要我离开你，可现在我也想问你一句。”

他也低头望着她，冰绿色的瞳孔中除了她，好像再容不下其他：“你说。”

“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不是我了，你会不会离开我？”凤回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无所谓，但那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她不自觉握紧手，看着他的眼，只要她在里面看到有任何的犹豫，她就会立马离开。

但，男人从头到尾都只是平静的任由她看着，没有任何逃避。

他的手还停在她的背上，冰冷的温度，却总是能给她别人给不了的安心。

晋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中是沉沉的温柔。

她说的事，他都知道，她担心的，终有一天也会发生，可是，那又如何？

从星河中抱回她，她睁开眼睛看到他露出微笑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从此以后他们的命运会永世牵绊。

他可以不要这世间任何人事，唯一不能放弃的，只有一个她而已。

男人嘴角缓缓扬起，勾出这世间万千风景也及不上的昳丽弧度。

他说：“吾之爱，上穷碧落下黄泉。”

凤回一怔，忽然眼泪就从眼眶中跌落。

她本来是不想哭的，但不知为何，看到他那么坚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情绪再也忍不住。

她在他怀中，泪水滴落，小脸泫然欲泣，眼眶红红的样子，就算是再无情无义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会忍不住心疼，想要为她擦干眼泪。

更不用说恨不得将她揣在怀里，永远保护着的晋里。

“不哭了，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他捧起她巴掌大的脸，低头吻上了她的眼睛，一点一点，将那些眼泪吻干。

她不该为这些事而哭，犯下错误的人，也不仅仅是她。

星河之上，她降生于天地，他第一眼就看到她，仿佛命中注定，看了一眼，就觉得是一生。

仿佛他等了千万年的孤寂，都只是为了在那天遇见她而已。

所以纵使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世事都发生了改变，他对她的誓言，永远不会磨灭。

她是他一生的劫，他渡不过、堪不破，纵使为之堕凡轮回，也是心甘情愿。

……

哭得累了，没一会儿凤回便在男人怀里沉沉睡去，她好像又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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