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成阳公主的支持，三皇子萧成义出京赈灾一事，进行得极为顺利。

然后，大皇子萧成业将剩下一半书房给砸了。

他气得脑门充血，恶狠狠地看着当初忽悠他的谋士。

“当初你怎么说的？老三出京赈灾，肯定会碰得头破血流。本殿下没看到头破血流，反而已经可以预见他顺利赈灾，风光回京的场面。你说，本殿下要你何用？你无能！”

谋士很委屈啊！

他只是尽到一个谋士的职责，替东家分忧，出谋划策，安抚东家的情绪。

当初，他要是不那么说，大殿下能平静下来吗？

谋士觉着自己太难了！

当然，他也是个有急智的人，他开启忽悠模式，“殿下，天下世家都是一丘之貉，他们巴不得灾民都饿死。三殿下出京赈灾，就是在同他们夺利。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世家绝对不会放过三殿下。殿下若是不信，且看着，老夫的预测一定会发生。”

萧成业呵呵冷笑，“你当本殿下是傻的吗？赈灾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粮食！老三手里将有源源不断的粮食，他还没有出京，赈灾已经成功了一半。”

谋士轻声问道：“殿下确定那些粮食能够顺利达到灾区？”

“你是何意？”萧成业眯起眼睛，“你不会是要鼓动本殿下去打劫粮食吧。”

“殿下误会了老夫的意思。殿下无需出一份力，不用担半分责任，那些世家自会把所有问题全都解决。届时，殿下只需坐享渔翁之利。”

“有什么好的事？”

“殿下真以为那些世家会让三殿下顺利赈灾吗？”

萧成业沉默。

片刻之后，他才说道：“你真的认为，本殿下可以将希望寄托在世家身上。”

“全天下，唯有世家可以让三殿下功败垂成，灰溜溜回京。”

萧成业冷哼一声，“好！本殿下再信你一次。若是老三风光回京，届时你就滚吧！”

谋士应了一声。

如果三殿下真能风光回京，届时不用大殿下提醒他，他也会主动告辞。

大皇子府的饭不好恰，大不了改换门庭。

……

天气很热！

空气中，仿佛一点水分都没有，干燥得让人暴躁。

燕云琪要生了。

萧氏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二皇子府，就守在产房外面。

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就是一道鬼门关。

能不能从鬼门关挣扎回来，全靠运气。

太医准备就绪。

萧氏请来的妇科大夫，和太医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产房大门紧闭，里面偶尔传出一点动静，以及燕云琪的痛呼声。

燕云歌听不得二姐姐的痛呼声，浑身紧张，难受，胃里面翻江倒海，想吐。

萧氏吩咐丫鬟，“扶四姑娘回县主府。”

燕云歌摆手，坚持要留下来，“我要等二姐姐顺利生下孩子。”

萧氏板着脸，“这才刚开始，少说也要六七个时辰才能生出来。你现在都这样，一会里面动静更大，你受得了吗？回吧！这里本就不是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燕云歌从未想到，面对生孩子，她的反应会如此大。

恨不得吐死在这里。

产房里面又传来二姐姐燕云琪的痛呼声，燕云歌浑身绷紧，太难受了。

她没有逞强，“我听母亲的，这就回去。二姐姐生了孩子，一定要派人告诉我。”

萧氏叮嘱她，“赶紧回吧。瞧你小脸惨白惨白，别一会你也倒下。”

燕云歌深吸一口气，赶紧离开。

再逗留下去，真的会全身不适。

……

二皇子萧成文坐在厢房，静静等候。

他的情绪很稳定，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

反倒是费公公比他紧张多了，走来走去，时不时就到门口张望一眼，盯着产房大门一脸紧张不安。

萧成文喝着茶，手里还捧着一本书，竟然也能看得进去。

费公公急得跺脚，“殿下不担心吗？”

萧成文冷静道：“担心也无用。生孩子有稳婆，出了意外有太医有大夫。本殿下能做的就是确保不添乱，不让大家分心。”

费公公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也不知夫人这一胎是哥儿还是姑娘。”

“无所谓！姑娘也不错！”萧成文对孩子的性别，没有那么执着。

费公公却不这么想，“还是生个哥儿好！”

萧成文浅浅一笑，继续盯着书页。

产房偶尔传出动静，总让人心惊胆战。

萧成文吩咐费公公，“去看看筑阳县主那里，茶水点心可有更换？吩咐下人好生伺候，不可有半点怠慢。”

其实，筑阳县主萧氏就在隔壁厢房。

萧成文却刻意避开。

燕云琪是下午开始发动，到了晚上，孩子还没有生出来。

萧氏同萧成文都很沉得住气，费公公却着急上火，生怕有个意外。

从晚上折腾到半夜，又从半夜折腾到凌晨……

一直到天明，太阳从东边跳出来那一刻，一声啼哭从产房内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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