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这么想,可他也不能表露出来,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高阳死。
“尔等都随孤进宫,陛下定会询问此事,尔等如实回答即可。”
他的目光扫过窦家兄弟几人,又看了一眼低垂脑袋面色苍白的两个妹妹,冷冷的轻哼了一声。
“程小二,房二的伤势如何了?”
“回殿下,遗爱伤势并不重,多是皮肉之苦,晕过去是一时惊厥过度,郎中给了药,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回宫后陛下询问情况,你一五一十说清楚就是。”
窦家兄弟微微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太子,若有所思。
兰陵和晋安两人心使劲往下沉。
她俩在宫中,得到的消息更多。陛下想要高阳跟房俊成亲为的什么,她们心知肚明。看太子这架势,是想破坏陛下的打算?
作为宫中的小透明公主,她们是不可能掺和进这种事情里去的。
兰陵心里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就不跟高阳一起出来了。
晋安倒是无所谓,反正高阳打人跟她无关,被鹰抓也跟她无关。她骑术不如高阳,怎么阻止得了她作死。
众人正忐忑的时候,内侍撩开帐门,竟然是陛下亲至。
李二陛下脸上明显看得出有怒气,一进来就狠狠瞪了这群小郎君一眼。
“陛下,儿臣正说带高阳回宫。”
太子连忙上前行礼,简单把医治的情况说了。
“高阳的伤需要回宫后再处理,现在先得将血止住。房二郎那边还好,用了药后现在已经没大碍了。”
“没大碍怎么不见人过来?”
陛下眼睛一瞪,扫视了一圈。
“禀陛下,房二虽然没有大碍,但因为坠马落地,外伤不少,这会儿正在包扎。”
刚说完,僚营郎中就过来禀报,说房俊已经包扎完可以带回去了。
李二陛下让人把房遗爱抬进来,他要好好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房玄龄也在场,脸色不能说难看,但也绝对不好看。
素来温和从容的他难得的板了一张脸。
两个兵士用门板抬了房俊进来,众人一看,差点傻眼。
他们听程小二说无大碍,都以为就是点皮肉擦伤而已,结果抬进来的人都差点被绑成粽子了。
李承乾也愣住了,甚至没克制住自己,凑近房俊好好看了一眼。
嘶,这小白胖脸可真够惨的,五颜六色跟画画儿的板子一样。
再看看他腰和腿,都被厚厚的布巾裹了药。药汁透过布巾,看上去黑黑绿绿的,实在让人心惊。
李二本来还想质问房俊,不管怎么说,高阳是公主,他是臣子,公主没受伤还好说,伤这么重,他这当爹的不得给闺女出出气?
可一看房俊这模样,李二陛下都不好意思训斥了,叫来僚营郎中询问后才知道,虽然房俊没有重伤,脑子也还好用,可皮肉剐蹭扭伤很严重,如果不用药,怕是没有三五个月好不了。
就这样治了,也得躺上十天半月才会痊愈。
“承乾,你可查清事情始末?“
太子连忙躬身应答:“陛下,儿已经查明白了。”
李承乾把事情经过这么一说,陛下的脸色更黑沉了几分。
又找来相关人等仔细询问,说辞大同小异。
李二都不太敢去看房玄龄。
他来时还给老房摆了脸色来着,以为是房俊欺负自己女儿,结果一切都是高阳自作自受,房俊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
他不禁反思,自己真要把高阳许给房俊的话,是不是故意害老房家宅不宁?
但是相师明明说了,高阳和房小二是天作之合!
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些,当务之急得把高阳送回去好好治疗,毕竟是个姑娘,身上留下那么明显的伤,以后可怎么嫁人?
哪怕就是公主毁容了,驸马也不敢不娶,毕竟不受宠的公主也是公主,日子过得不好,他这当父亲的不也挺心疼嘛。
女儿得心疼,但臣子也不得不安抚。
陛下对几位老臣还不错,拉着房玄龄的手,很委婉的替公主道了歉,然后又叫内侍记下,隔几日就安排太医上门为房俊诊治。
送陛下一家子离开后,房玄龄抬眼看了眼大儿子,无声叹气。
就房玄龄这样子,他也没办法跟其他人挤一辆车。
太子专门留了一架车送房俊回府,车上还放了好几瓶内廷特供的伤药。
回到家,房夫人一看房俊这样子,好险没有当场晕过去。
醒来后知道事情经过,拉着房玄龄呜呜的哭,死活不许丈夫答应陛下的赐婚。
“就算是要尚公主,除开高阳公主,其他的都行,反正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同意这门亲事。”
房玄龄没吭声,他坐了一个多时辰,脑子里都在思考要如何才能不伤了陛下的面子推掉这门亲事。
照理说,两小都闹成这样了,还硬给牵到一起,那他就不得不怀疑陛下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只是他这边还没想好,另一边,管家着急来报,说是四皇子李泰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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