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浑身无力的瘫在地上,她看着突然出现的江晚清为她挡了一棍,她的神情很是震颤。
从来,从来没有人与她说过别怕。
也从来没有人对她说家这个字。
她与小妹住在鸡棚,娘与爹说,她们是废物,是灾星,是吃白饭的累赘。
可现在却有一个人告诉说。
要带她回家。
小桃震惊不敢置信。
她一个赔钱货配有家吗?
眼泪模糊了小桃的视线,她伤痕累累却固执的看着江晚清。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担忧又心疼的眼神看过她。
她想。
这大概是一场梦。
可哪怕是梦,小桃也想将江晚清的样子记在心里。
小厮终于打够了。
他对着苟延残喘的赵大贵狠狠的呸了一口。
哼,把亲生女儿卖到那种地方,吐他一脸唾沫都是便宜他了。
要不是顾及人多,二小姐还在这里,他非得解开裤子尿畜生一脸。
可那么多人,他一个黄花大小伙子,实在害羞。
赵大贵被吐了满脸唾沫,他愤怒的瞪着小厮。
“老子……”
辱骂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触及到小厮凶狠的眼神,赵大贵熄火了。
全然没有刚刚气焰嚣张的模样。
“你……你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他捂着胳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他恨不得砍了小厮,但软蛋的他不敢。
无用的男人,一向都是欺软怕硬,用暴力掩盖自己的无能与废物。
“哼,干什么?你打了我们小姐一棍,我杀了你都是轻的。”小厮想到小姐挨的那一棍,又抬脚朝赵大贵踢去。
赵大贵都被打出了应激反应,当即屁滚尿流的跑出老远。
他看到江晚清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又听到小厮称呼她小姐,当即吓出一身冷汗。
不会是城里哪家地主的千金小姐吧!
“大贵,你咋样了?”左边脸肿的像猪头的王二妮走到赵大贵旁边,谄媚的搀扶着赵大贵。
赵大贵满腔无能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他当即对着王二妮另外一张没有受伤的脸打了下去。
“臭婆娘,老子挨打的时候,你去哪了?你就眼睁睁看着老子被打。”
啪的一声!
这下王二妮的脸匀称了。
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大猪头。
她捂着脸屁都不敢放。
江晚清没有耐心看狗咬狗,小桃全身都是伤,得赶紧带她回府找郎中才行。
江晚清掏出一张纸,扔在王二妮脸上。
“按手印!”
她声音不大,但是冰冷的刺骨,让人无法忽略。
江晚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犹如千年寒冰,对上江晚清目光的王二妮身下一热,发黄腥臭的尿在地上蔓延开。
王二妮惊恐的拿着宣纸,看着上面一个个黑色的字,她一个都认识。
可她也不敢问。
这时一直当缩头乌龟的赵大贵突然走上前,一把将宣纸抢了过来。
“卖身契!你要卖这两个赔钱货?”他惊呼出声,一双眼睛睁的硕大。
他读过几年书,识得一些字,此时看到卖身契五官因震惊变得扭曲。
像是不能理解会有人傻到要带两个赔钱货走。
“啥?她还真把扫把星带走?”
刚才这不知道哪来的小丫头片子和自己家赔钱货说的话,她在一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说什么要带着赔钱货回家。
呵呵。
王二妮是不相信的。
就招娣那样的赔钱货,怎么可能会有人带她回家。
但此时王二妮听到自己男人这样说,立马探出头去看卖身契。
上面的字她一个都不认识,但这并不妨碍她生起晦暗的心思,刻薄的倒三角眼滴溜溜旋转,算计从她恶毒的眸子里划过。
她壮起胆子,朝着江晚清走了两步,目光像是饿狼盯上猎物般道:
“你真要带两个赔钱货走?”
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试探,像是确认江晚清是不是真的要把两个没有用的赔钱货废物带走一样。
江晚清穿着不凡,一身的首饰更是流光溢彩,坐着马车,还随身带有小厮。
她的身份定然不一般,一看便知是大户家的千金。
倘若招娣与盼娣跟着她,不但吃喝不愁,那简直就是麻雀飞上了枝头。
王二妮目不转睛的看着江晚清。
地上气若游丝的小桃也看着她
围成圈的村民亦看着她。
都在等她的回答。
是银子,是稻草,是善人。
“是, 今日我要带她们走。”
江晚清冷若冰霜,一双瞳孔沉着又坚定,她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犹豫,完全不像是不满十岁的孩童。
话音落地,一片寂静。
小桃瞳孔震颤。
如果要小桃描述这一刻的江晚清。
那就是带着光的神明,照亮了她黑暗又深渊的生命。
她永远无法忘记这一幕。
江晚清。
是她的神明。
围观的人群炸开了!
“这小姐身上穿的衣服面料不菲,身上的首饰也都是极品,瞧着应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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