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基本要崩溃的上官婉儿，胡月萧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淡淡的说道：“婉儿姐姐，你现在的样子和我们当初认识的时候可是天差地别，你的骄傲、你的自信呢？我喜欢的可不是一个连面对现实都不敢的人......”

仿佛被刺激到了心中的那根弦，上官婉儿狠狠的瞪着她道：“当初！？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才变成了现在这样！我和青阳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一对，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才会让他......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胡月萧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有些无奈的道：“果然你还是忘不了那个男人。相爱？一个深爱着你的男人会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人约会？别傻了我的婉儿姐姐，我当初不过是为了让你从那种虚伪的感情中挣脱出来罢了，后来你不是也看清楚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后才选择抛弃他转向我的怀抱？而且这段时间里......你过得不是很愉快吗？”

抱着双肩的上官婉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本就颤抖的身躯抖动得更加剧烈起来，声嘶力竭的叫到：“闭嘴！......愉快？......哈哈......哈......你管那种生活叫做愉快？也对，你这种变态的世界观当然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不同.......摧毁别人的肉体是你们平时的消遣，摧毁别人的精神才能让你感觉愉悦对吧？”

胡月萧有些厌恶的用自己的小手在面前扇了扇，似乎从上官婉儿嘴里说出来的话带着某种恶臭。

“我不否认自己的行为、观念在某些人眼里比较异样，但是用“变态”来形容可不准确，毕竟把一件事做到一定的高度也会被人称作“变态”。但是有一点你需要承认，我从来不会强制任何人做出选择，你自己要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意愿，如果我的放纵被你当做“不作为”，那么我对此深表歉意。不过不管怎样，你需要为你自己之前的行为付出代价，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比如这位小朋友......你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失败了会怎样。”

胡月萧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小乞丐。上官婉儿对他的惧怕和排斥并不是只有苏牧野能够感觉到。

“代价......呵呵......报应......哈哈......”

一直颤抖的上官婉儿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不再在乎近在咫尺的黑暗。她一边神经质般的笑着一边张开双手，两只嫩白的手臂像是拨弄海浪般的在周围舞动。

苏牧野隐约间可以看到她的手臂每次没入黑暗再返回光柱之后都会有一些变化，一些说不清的变化，这不由的让他更加担心黑暗中的文馨。他对文馨的关注一直都没有听过，不过现在除了时不时的一声刀鸣，苏牧野也不清楚文馨的情况。

手臂上的异样并没有对上官婉儿带来什么影响，或者说她觉察不到有什么影响。反而是发言台上的小乞丐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认真的看了看小乞丐后说道：“我......似乎还能记得你的这张脸，之前没敢认真的看你，你那种不服输的眼神还是那么让人讨厌......现在看来我当时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可以从那帮小家伙里把你挑出来。”

小乞丐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谢谢你的夸奖，你当时也是这么对着我说的。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你剩下的时间只有五分钟左右了。”

上官婉儿无所谓的笑了笑，苏牧野似乎读出了那个笑容里的意思。也许上官婉儿早就在等待这样一个时间点了，只是她没有勇气主动去选择，今天可能是她愿望实现的时候。

“呵呵，时间已经无所谓了，五年、五百年那又如何？不一样是那样的无聊。就像她当初做的那样......确实！她没有强迫我做任何选择还给我提供了很多以前根被不敢想的条件，可这些是我自己想要的吗？在她把我的其它选项全部剥夺之后我还能够选择什么？我选择正常的男性伴侣她就抢走我的男朋友；我选择努力争取一份工作她就买下那家公司，然后改变那家公司的性质；我想要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就把那个小区买下来禁止任何人搬进来；我想结束自己的时候她就找来一帮医学专家给我介绍无痛苦自杀的八十种办法。”

上官婉儿说这段话的时候情绪异样的非常平静，平静到她不断的将从黑暗中收回的手指放进嘴里舔舐就像习惯性的眨眼一样，发生在眼前的事她自己却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哦对了，我自己有选择过做一些事情。比如和那个叫做狗哥的家伙在她的公司里闲逛，然后看到他们商品中的一些瑕疵品，当时你的编号好像是......537还是547来着？”

小乞丐淡淡的道：“547。”

“对，547......我讨厌这三个数字。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选你吗？当时你眼中的那种倔强和反抗让我感到非常的震撼，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小孩子能够在那种情况下依然坚持自己的思想。不就是想让你们去办办乞丐嘛......呵呵，我当时就在想“他为什么能做到我不敢做的事情呢？”，所以为了寻找原因我就问你为什么不屈服，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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