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诬赖他，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真的对你做过那些事？”

“我害怕失去他。”温艾兰擦了擦眼泪，低声说：“虽然他从来不属于我，但只要他不是别人的，我就觉得他能一直站在那里，给我活下去的勇气，所以听到他和方晴要在一起的消息，我就……对不起。”

“你……”周扬忍住想骂脏话的冲动：“你怎么能这样？往一个无辜的人身上泼脏水，这个人还为你解过围，看他被人口诛笔伐，你就没有后悔过吗？”

“没有。”

周扬：“……”

他想掐死温艾兰。

“他太好了，永远那么高高在上，被人捧在手心里，相比之下我就像活在淤泥底下的臭虫，连多看他一眼都是侮辱了他，既然我够不到他那个高度，只有想办法把他拉下神坛，这样我才能离他更近一点……如果说有什么后悔的地方，应该是他被退学以后我就见不到他了。”

周扬气得打哆嗦：“你真恶心！顾景衍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被你这种人喜欢上。”

温艾兰抬头看他，眼神锐利起来：“我恶心？如果你一出生妈妈就死了，父亲和奶奶嫌弃你是个女孩，动辄对你拳打脚踢言语侮辱，把你说得一文不值，你还会这么想吗？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针对我，我是长得不起眼，成绩不好，但我什么都没做错，也没做过坏事，甚至没有招惹过他们，他们凭什么处处为难我？你被摁在厕所里打过吗？你被人当众脱过衣服扇耳光吗？你被人往脸上吐过口水吗？”

周扬愣住了。

“你没有，所以你永远不会理解我这种校园霸凌受害者的处境有多难，在学校里我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就怕吵到他们，然后招来一顿毒打，我恶心？我恶心也是被你们逼出来的！”

周扬磕巴了一下，小声说：“我可没针对过你……”

“是，你没有针对过我，可全校都知道我被霸凌，谁出来帮过我？除了顾景衍，你们这些不作为的都是帮凶！”

周扬：“……”

温艾兰指责完周扬，把目光转向林慕安，低声下气的恳求道：“能把东西还给我吗？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没什么用，但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如果没有顾景衍，我早就没有勇气活下去，求你了。”

林慕安沉默半晌，正要开口，不远处的杂草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周扬立刻警觉的喝道：“谁？”

顾景衍走了出来。

林慕安一愣，周扬也吃了一惊，温艾兰先是一惊，随即惊恐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她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脸，跟鸵鸟一样觉得只要这样顾景衍就不会知道她是谁。

“……你怎么来了？”林慕安讪讪的问，顾景衍在这个时候出现，之前那些对话他应该听得差不多了，自己瞒着他调查这些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

顾景衍没回答，走到她跟前，把T恤和笔记本从她手里摘下来丢到地上，拉住她的手说：“走。”

林慕安被他拖着离开，还不忘回头看周扬和温艾兰，周扬一脸懵，温艾兰则着迷一样盯着他的背影看，眼神一刻都舍不得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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