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的位子我是不会让出去的。”第一使徒静静的坐在半截柱子上，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酒壶，语气有些散漫。

“哪怕这个位置对于你来说是一杯毒酒？”小维尔直接反问了一句，问题直指核心。

第一使徒头也不抬，淡淡的回了一句：“哪怕真的是一杯毒酒。”

“哪怕对于其他人来说是蜜糖，你也不愿意放手？”小维尔这句话就有点杀人诛心了，直接把第一使徒噎住了。

作为一个好人，第一使徒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尤其是这个其他人还是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后辈，第一使徒真的很看重天下第一吗？

是，也不是！

他，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实力天下第一，习惯了将责任背负在自己肩膀上，习惯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习惯了站在高处看风景，习惯了有问题自己解决。

但，这真的是一个好习惯吗？

第一使徒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小维尔身上，目光中没有羡慕妒忌很，有的只是一丝丝迷茫，“我放手了，事情真的会往好的一方面发展吗？”

小维尔在这一瞬间，心中莫名的有些感动，他其实一直有一个疑惑的地方，第一使徒并不是神灵，他的寿命为什么会那么长？他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巫师职业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职业，到底是谁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巫师文明？

智慧神灵？

有这个可能，但是小维尔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自己，智慧神灵不会直接插手世界的事情，甚至不会主动泄露一些可以广泛传播的知识，他提供给自己的貌似都是一些仅适合自己的东西，而且不让外传。

自己其他知识，不是自己收集到的，就是从其他人手中拿到的，所有从智慧神灵手中拿到的知识，貌似都不具备传播性，这并不是错觉，而是小维尔经过仔细分析后得出的结论。

通过和地狱恶魔的交流，小维尔对诸天万界有了一个大概却并不清晰明了的了解，但是巫师这个职业却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巫师大世界是一个仅次于地狱大世界的超强世界，巫师和地狱恶魔、魔鬼一样都是非常强大，富有侵略性，不为人所喜欢的存在。

除了智慧神灵，谁最后可能传播巫师文明，开创巫师职业？

答案是第一使徒，虽然还有其他怀疑目标，但是小维尔的直觉告诉他，第一使徒绝对是第一嫌疑人，而且从他的话中，隐约可以听出来，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土着。

可是第一使徒为这个世界所做的贡献却能够排名第一，他这个第一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或者说，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世界洗脑了？

小维尔看着他身体上那一根根若隐若现的法则之线，忽然有一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不知道是对第一使徒的还是对于世界意志的，又或者，两者都有。

“第一大哥，如果你不再是世界第一，对于这个世界，你还会有留恋吗？”小维尔的话让第一使徒微微一愣，随后若有所思的说：“不是第一之后，会不会对世界有所留恋，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啊。”

“如果我不是世界第一，那么对于这个世界，我大概会看得比较开吧。”第一使徒的话让小维尔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莫释然。

其实小维尔想要问的并不是第一使徒对于世界的眷恋，而是他是不是因为被法则之线影响，才会对世界安危那么看重。

而第一使徒的回答却是比较看得开，这说明第一使徒一直都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他能够清楚的知道世界的真实处境，也愿意为了世界拼一把，虽然希望不大，却并不是没有希望。

可是如果有人替自己承担了这个责任，那么第一使徒可能会选择将自己的精力投入到其他地方，比如黑夜女神、大地女神、海洋女神身上。

“这就是你守护世界最后的手段了吗？”小维尔紧紧盯着第一使徒，忽然问了一句：“那么你一直以来让我发展雪木世界，甚至不惜大肆移民为的又是什么？”

第一使徒抿了一口酒，淡淡地说：“有备无患，我不是很确认最终能不能晋升七阶，晋升七阶之后，和世界意志相合，能不能抵抗地狱大世界入侵意志的吞噬，雪木世界是最后的退路，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变。而把你培养成为七阶高手，完全是意外之喜。”

“不得不说，你小子的成长超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哪怕有我、黑夜女神、大地女神、海洋女神、精灵女神、兽神、龙神乃至死神的特意培养，百年之内培养出一位七阶高手也有些过于夸张了。要知道你可是尽力过两次转世的，根基已经不如之前那么浑厚了，可结果...”

对于小维尔的成长，第一使徒非常清楚，其实从他晋级五阶开始，这小子就有些超出自己的掌控了，具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第一使徒也有些说不清楚。

生命之树，死亡之树？

不，这两个都是他们一早设计好，要送到他手中的宝物，是计划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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