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蔻也跟着仓惶点头。
刁氏察觉到不妙,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肉蔻道:“如意娘子,又惹侯爷生气了。侯爷气得脸都变形了,要吃人一般。”
刁氏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钱娘子,从一来我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于的,当真是做得一手好死。”
关玉竹也着急起来,扯着刁氏:“妈妈救我。”
刁氏道:“如今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来求我,我还不知道求谁呢?不如咱们娘儿四个,一起跪下求告一下老天爷。万一老天爷开眼,让侯爷将咱们几个奴才忘记了,就是咱们的福气了。”
这四个人,当真齐齐跪在小院儿里,望天叩首祷告起来。
正祷告着,忽见远远的走来几个人影。
刁氏偶然看见,拉了玉竹一把:“你看,那是不是二夫人带着人向这边来了?”
关玉竹抬眼一看:“正是呢,怎么妈妈连二夫人都不认识了?”
刁氏道:“哪里是我不认识,是我老眼昏花了,看不清楚罢了。”
玉竹便向刁氏讨主意:“妈妈,咱们如今怎么办?要不咱们去求求二夫人,让她救咱们一救?”
刁氏连忙打断她:“你作死吗?猪羊走到屠夫家,嫌自己命长么?”
吓得玉竹将脖子一缩。
说话间,二夫人已经带着人走到了近前,一眼看见老少四个在院子里拍拍跪着,凉凉道:“你们几个倒是孝顺,看见我来了,知道一早就迎接。”
这四个人要怎么说?
难道说她们其实是在跪着向老天爷祷告来着?
那自然是不能够的。
那刁氏的年纪最长,只得硬着头皮:“给夫人请安。”
余下三个也连忙向二夫人请安。
那二夫人摆手,一股趾高气昂的样子:“罢了。怎么不见你们主子出来?难道嫌弃我这二夫人的身份,没将我看在眼里么?”
“不敢,不敢……”刁氏等四人,爬在地上磕头。
“那她人呢?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绝色美人儿,竟能将侯爷迷的颠三倒四,三日里倒有两日在家,偏满院子的人,连侯爷得影子都看不见。”
刁氏见二夫人的声音越发的高了,吓得连忙向她使眼色:“夫人,快请小点儿声吧。”
那二夫人越发的恼怒起来:“怎么?我在自己家里,难道连话都不能说了么?要你个奴才来管束于我?谁借你的狗胆?”
刁氏急的光想翻白眼,连连叩头道:“奴才实实为了夫人着想。侯爷……”
“侯爷如何?难道连你一个奴才,都学会拿侯爷来压我么?真是反了天了。”那二夫人说着,吩咐左右一声:“给我打这起子刁奴。”
她来时带着的几个侍女都是身体健壮的,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刁氏和玉竹几个又不敢反抗的,顿时就被那几个侍女推翻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偏她们几个挨打,还不敢大声的嚎叫,生恐惊动了周正,找来杀头之祸。
这几人越是隐忍,拿二夫人越是生气。发一声喊:“给我把那缩在屋子里的狐媚子东西拉出来,一起打。”
有侍女就要往屋里冲。刁氏奋力扯住那侍女的裤脚,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侯爷……”她想说侯爷在里头。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一个窝心脚,踹的差点儿背过气去。
有侍女已经冲到了屋子门口,正要进去。
忽然哎呀一声惨叫,身体凌空倒飞出去,扑通一声远远的摔落在小院儿的篱笆墙外头。四肢一挺,便没了生息。
余下的几个侍女,连同那二夫人都吃了一惊。刁氏已经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连被人打的浑身的疼痛都忘了,只管跪在地上,一个头磕在地下,再不敢抬起来。
只见周正一脸阴沉的站在屋子门口,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利刃滑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每过一处,空气里的温度就似乎冰冷几分,等看到二夫人面上之时。那二夫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低呼一声:“侯爷……”
周正只是望着她,仿佛鹰隼看着渺小的猎物。
那二夫人如何能扛得住周正这一身战场练就的杀气,早已双股颤颤,指着刁氏,结结巴巴道:“妾身……教训奴才来着……”
周正愠怒道:“这里的奴才,轮得着你来教训么?”
那二夫人还想争辩几句,最终惨白在周正的注视下,将身一矮,跪伏余地:“侯爷饶命,妾身知错了。”
周正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滚。”
那二夫人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便逃了开去。留下那几个侍女,一个个瑟瑟发抖,呆若木鸡,连求饶都不会了。
周正看向刁氏:“去叫人,将这几个目无主上的东西送到关上去。”
刁氏连忙叩首,起身急急忙忙走了。
玉竹等几个丫头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将女子送到关上,能有什么好事?这几人光是想想就够毛骨悚然了。
那几个侍女闻言,顿时就有人别吓得晕厥了过去。周正对此视而不见。想他一个带着叫花子兵,在那样严酷的环境下,打出如今这般境地来,尸山血海都不知道见过多少。几个恶奴的生死,又怎能进得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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