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理由太烂了，我们都不是为高考焦头烂额的高中生了，现在可以开始规划以后的生活。”都说女生要比同龄的男生早慧些，看来真的是这样。

“我的未来早就规划好了。读研究生，在财大当老师。”

“那你的规划里，有没有过我？”胡婕着急了。

“没有。”诸葛跃的回答干脆利落。

朱珠听到这里，替表白的胡婕感到难过。一个女生从高中时期开始，一直喜欢一个男生，因为喜欢他，努力跟上他的脚步，这种用情之深，多令人感动啊。她太明白这种努力的喜欢了。今晚表白，一定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才勇敢地向对方说出来。

“为什么？”胡婕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而且拒绝得这么干脆。这几年来，除了她，又还有谁更有资格当他的女朋友？

“你还记得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吗？”诸葛跃想了想，抛出这个问题。

以前？胡婕努力回忆以前，跟现在没有什么不一样：“以前就是一直很认真地学习。”

“你以前太认真了。我有时候想稍微放松一点，叫几个要好的同学出去逛逛公园或者去哪里喝点东西，你总会跟在后边，把我叫回学校。时间久了，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某一天，可以把你当成女朋友。”诸葛跃如此解释道。

“包括现在。在集训队里，不管是训练，或者你当副队长还是副会长，你都做得很好，完全不需要我过多地费心。我觉得我们目前这样的关系是最好的。”

这样的情景，朱珠觉得在脑海里似曾相识，灵光一闪，记得她在学校医务室里输液的时候，有个男生因为鼻子出血被女生押去看医生，女生喊了他名字，依稀是叫诸葛跃？唉，要是她当时注意听就好了，她还脑补了一场痴女追渣男的故事。

“莫非在你眼里，太能干的女生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你是喜欢那种傻白甜的小女生吗？”

胡婕的话把朱珠从回忆里拉出来，她集中注意力再继续听。

“你在曲解我的意思。胡婕，至少眼下我们并不太适合发展情侣关系。”诸葛跃说。

“现在不适合，那到什么时候才叫适合？”

胡婕的话在他听起来，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令他不那么愉快，他冷冷地说：“我不知道。谁又能预知将来的事情呢？说不定明天你就会碰到另一个让你更加喜欢的男人呢。”

胡婕听着这话，一股恼羞的情绪从心里涌出来，她激动地说：“诸葛跃，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是的话，我至于从高中开始就拒绝所有对我示好的男生吗？你可以拒绝我的表白，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真心！”

诸葛跃沉默，不再说话。一时间，气氛安静了下来。

朱珠的手机不合适宜地响了起来，三个人都吓了一跳，诸葛跃警惕地问：“谁在那里？”并快速走出来。

她敏捷地跑开，等他从小屋后面走出来，只看到一个纤细高挑的背景。除了她，再没谁了吧？

她一边逃难似地奔跑一边在手里摸找手机，哪个该死的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扰人听墙角！

梁孝天在手机里听到沉重的喘息声，于是问她：“你在干什么？”

“在跑步。”眼看着就要跑出小树林了，她还得加快脚步。

“大晚上跑什么？你要减肥吗？就你那身板，减肥似乎是多余的吧？”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刚回到学校，还没吃晚饭，请你吃宵夜，如何？”梁孝天说。

终于跑出了小树林，她觉得腿肚子一直在哆嗦，气喘吁吁地回答：“太好了，我也没吃晚饭。”

朱珠有时候觉得人生的际遇是奇妙得无法用言语去解释。比如她刚刚偷听到诸葛跃被女生表白，现在又跟他的室友坐在一起吃晚饭。

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梁孝天看到了，好奇地问她：“想什么事情呢，这么开心？”

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刚刚想到看过的小说里一个有意思的桥段。”

“你放假就整天看小说啊？”

“放假出去到处都是人，挤公交车都挤不上。在学校看书挺好，环保又经济。”

梁孝天装做惊讶地样子问：“你们会计系的女生学习能力也太强了吧，才入校没多久就学会精打细算了？”

朱珠吃下一口炒饭，耸耸肩：“不如说我比较穷好了。”

“生活上有困难吗？”

“没有。但我想多出去打工挣点零花钱。师兄你有没有在外面打工？”

梁孝天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我没有在外面打工，偶尔有人叫去外面打球，得些劳务费。如果你不是穷到没饭吃，我建议还是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毕竟能在学校里安心学习的日子没几年了。我们金融系有个师兄，因为过度的打工，成绩挂科，被延迟毕业了。”

她吃惊：“延迟毕业？”

梁孝天点头：“延迟毕业一年，损失很大。财大金融系的学生很抢手，毕业都去金融系统或者投行，先当半年的实习生，转成正式员工，收入要比打工的高而且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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