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帮大忙了，而且你帮的忙谁也帮不了，然然。你陪着你妈就够了，这是最重要的，现在有什么比让你妈高兴更重要的呢？你最近一直在家里住着，你妈开心了很多。”

“……”段亦然低着头，鼻子突然酸疼起来，何建东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近工作忙不忙？”

“还好，不是那么忙。”

“在家里办公可以的？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没有，跟他们开会的时候我就视频接入，目前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就好。”

何建东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然然，这段时间你也不好受，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的，爸。”

“最近你是最辛苦的，要陪你妈，还要忙工作，又要想着结婚的那些事情……爸爸……”

“爸，你不用说了，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是我结婚，你也要照顾我妈……”

“酒店那些流程他们都确定过了吗？”

“嗯，已经确定好了。”

“那你和倩倩什么时候去彩排？我们也要去的吧？”

“不用了，我和周怡倩这周六去酒店彩排，爸你不用操心了。”

“行吧……”

“我让老李帮你选了伴手礼，你说随便什么都可以，我就按照倩倩意思来的，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你定就好。”

随后，何建东半天没有说话，坐在他旁边的段亦然看到何建东欲言又止的样子，横下心来，问道，“爸，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说吧，我没事的。”

“你和倩倩……结婚的事情，你是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

“爸爸知道，如果这次不是你妈的病，你不会和周怡倩结婚的，对吧？”何建东这时候说这些，是终于觉得这一切对段亦然来说，其实并不太公平。而且，最近他在家里发现，除了在赵淑素面前，段亦然强颜欢笑之外。在其他的任何时候，段亦然都一副有心事的样子，默默无语，和以前的他仿佛是两个人。何建东看着这样的段亦然，时常在心里涌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滋味。之前是他一直想让段亦然和周怡倩结婚，但是现在看到段亦然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幸福的样子，何建东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段亦然看了一眼何建东，低下头，缓缓回答道，“爸，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无论我想不想，这婚现在都要结。”

“你一点都不开心，然然。”

“我开心不开心不重要，这不是你们一直想要的吗？”

“你在怪我们。”

“我谁也不怪，爸，妈妈现在生病了，说这些幸福不幸福的，没什么意义了。我不想我妈有什么遗憾，如果看到我和周怡倩结婚，她能开心的话，值了。”

“……”何建东看着眼前的这个自己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男生，放佛长大了一般，再也不是自己以前一直以为的那个小男孩了。

“然然，你长大了……”何建东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其实倩倩是个好孩子，或许等你结婚了以后，会发现她有很多优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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