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心里头很复杂，他其实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告诉苏月。

说起来，今天已经是苏月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了。

第一次，他糊弄过去，不想跟她说太多。

可如果他一直瞒着她，有一天她自己想起来了，会不会怪他？

再来，他们既然已经在一起，那自然不能有欺骗和秘密，一个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圆，他不想一直对她撒谎。

祁夜沉默，苏月抿紧唇，他的沉默让她觉得有些不对。

如果真的不认识，那他可以直接否认。

说起来，之前她做了那个梦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有直接回答她。

苏月的心里头划过些古怪的想法，所以，她和祁夜以前真的认识吗？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喜欢她！

这样倒是也就解答了她一直以来的疑惑，为什么不过是见了几面，他就那样爱她。

可如果真的认识，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失去什么记忆啊？

苏月觉得很奇怪，可她没有追问祁夜，只是安静的等着。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跟她说什么，可如果他不愿意说，她也不想逼他。

如果他不说，应该是有他不想说的理由的。

就这么安静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样子，祁夜忽然低叹了声，摸摸她的脸，将她耳边的头发顺到耳后，“如果我说，我们已经认识五年了，你相信吗？”

苏月微微愣住，“五年？”

她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梦。

难道，真是15岁的时候，那不是梦，而是她丢失的记忆？

她更好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根本没有不信任，她对他的话，都是全心全意相信的，她只是觉得疑惑。

祁夜喉间滚动几下，垂了下眸，“是我没保护好你，所以，我没资格让你记得我。”

苏月目光一闪，他看起来还是很平静，可她能感觉到他此刻情绪的波动。

她唇角轻抿，“祁夜，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她15岁的时候，祁夜差不多19岁，是她梦中少年的模样。

其实她真的很想认识19岁的那个少年。

可如果想起过去会让他难受，那她就不要知道好了。

虽然觉得忘了一些和他的过去有些遗憾，可她更想朝前看，只要以后都好好的，那就好了。

苏月太懂事，祁夜忽然就笑了。

笑过之后他低叹，俯身，将她柔软的身体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声音轻幽幽的，“我想说。小月亮，我其实，早就想告诉你了。”

他也很想，让她记起他们的曾经。

他其实不愿意，只是他一个人记着。

不管那些过去到底是快乐的还是疼痛的，那都是他们经历过的，是他们共同的回忆。

想到这里，他闭上眼，“其实那时候，我想过，是不是我死了，对你才是最好。”

苏月心脏微微一缩，“祁夜……”

刚开口，祁夜打断她，“还好，我活着。”

“小月亮，我很庆幸，我还能活着，还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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