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予清明半惑的眸子凝着他。心中不解，她分明什么也没做，他为何要这样对她？

刚才，她还救了他……

而黑夜中，她看不清他的面色。这一刻，顾斯泽的眸光很复杂，里面掺夹了很多情绪，她看不懂。

似乎有绝望，有悲观，还有隐忍的痛……

“是不是你？”

终于，在她满心疑惑时，他出声喃道了这几字，眸眼紧锁着她。

似乎不愿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宋落予好看的黛眉微蹙，只觉得呼吸到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就快要窒息过去了般！

“什么……是不是我？”

她艰难应道，心中实在不解他话中的涵义。只觉得这一刻的他，奇怪极了。

昏暗灯光下，那张平常俊朗而邪肆的面容，这一刻却是狼狈至极！苍白的面上有血迹，望着她时，却让她觉得彷若有寂入尘埃的压迫感向她袭去……

而她话音落下，男生却是勾唇冷笑声，目光冰冷凝着她。

“那件事情，除了你……还能是谁？！”他语气阴鸷，目光陌生的，就似从不认识她。

他的手依旧遏制着她脖颈，让她不得动弹！

那样平日里幽默不桀的一个人，如今变成了这样，宋落予实在没有办法理解。还有忍受……

她难受的眼睛蹙满雾气，渐渐泛红。

很痛苦，却根本挣脱不开，她就要死了吗？

看着面前的男生，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控诉道：“为什么……你就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分明什么也没做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越说，心里却是越委屈。

而泪水，就这么从眼眶滑落，悄然无息……

滴落下来，触及了他手背，分明那只是一点温热，这一切，他却感觉到了滚烫无比……

眸眼顿了下，一瞬间，他眸中的理智似是渐渐回归般，后知后觉的看着她，顿了一下手，就缓缓放开她了……

“对啊……怎么会是你？”

他怔怔看着她，自嘲般的笑了下，步伐后退……

直至高大的身躯靠到墙上，才缓缓滑坐了下。长腿曲着，痛苦低下头，一只大手紧抓着头发……

这一刻，灯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的身躯映衬的那样孤寂、落寞。

不知为何这一刻，宋落予的心间似被什么触及了，她看着面前的男生，只觉得心口有些微微泛疼。

总感觉这个男生，似乎和她从前认识的模样不太一样。而终究，是哪里不一样，她却又说不出来。

只是感觉，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快乐……

-

“嘶——”

灯光黯淡的街角，面前未着上衣的少年倒吸了口凉气。

听到声音，他身后握着棉签的女孩不由动作顿了下。微微抿嘴，有些没好气的道，“痛就喊出来……一直忍着，谁知道你难受！”

叹口气，她又继续给他擦药。

只是这一次，力道明显轻了许多……

“搞不懂你，受了伤还不肯去医院。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嘛！”

她依旧不满喃喃着，似是训言，又似是自言自语。

因为自始至终，少年都没应过一句话……

夜里的风很凉，少年只在心中淡淡想着，无论如何，不能去医院。

去了的话，这样狼狈不堪的模样，又会被他们知道了。

而到时，那些人又会说，这废材杂种，又出去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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