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修斯特尔一脸欣赏地看着疯癫的撒旦，说道：“这家伙，才是一个真正的恶魔，我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甚至啊甚至，他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我发誓我是做不到的。”

叶牧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们都是一类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不——”修斯特尔玩味地看着叶牧，笑道：“你应该说我们三个都不是什么好鸟。”

叶牧没有反驳，因为这一场混乱严格来说是他一手制造而成的。

“看啊……”撒旦忽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张开双手，看着这一幕生灵涂炭，像是一个沉浸在了自己艺术画作的艺术家一样，它说道：“这不美吗？”

“美？”修斯特尔低沉地笑着飞到了撒旦身旁，“老兄，你是什么毛病？”

撒旦看向了他，或许也没有看向他，因为它现在双眼都是被那一个愚蠢的面具给遮蔽住了，让人看不见它的眼睛。不过它把身子转向了修斯特尔。

修斯特尔忽然张开双手，脸上挂着邪恶地笑容，说道：“这怎么能单单用美与不美来形容呢？这是超越了常理的，超越了所有人类认知、抵达了另外一个次元的杰作，嗯——”

他深吸了一口气，运足了气，这才高声呼喊道：

“这简直就是一个艺术品！该死，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达芬奇密码还有梵高都是要美上太多了！你就是怪物之中的神导演张艺谋，这一切都是一场可以写入史诗的杰作！”

“哈哈哈——”撒旦大笑着，伸手揽过了修斯特尔的肩膀，它另一只手在空中频频舞动，说道：“我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敢肯定，你一定是一个艺术评论专家！”

叶牧看着他们的商业互吹，懒得掺和，问道：“撒旦，小眩被关在哪里？”

“她啊……被关在城外要塞的地牢里。”撒旦总算是说出了小眩的位置所在。

“要塞的地牢……也就是说，她不在春之城里？”叶牧有些不满，难不成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撒旦在利用自己？

“别生气，别生气。”撒旦安抚着叶牧，扭过头来，它那可怖的血盆大口下了熊兵卫一跳，这让他下意识地凝聚出了武器，站在了叶牧身前，小声道：“主人，躲在我身后。”

叶牧有些感动，但是却知道熊兵卫这样做是没有半点用的。撒旦的实力，现在是完全碾压两人，甚至只要它愿意，它能在一瞬间杀掉包括修斯特尔在内的三人。

撒旦病态地笑着，伸手进了自己的胸腔。那不是衣服或者口袋，而是直接探手进了满是腐肉、臭血还有破败的奇观的胸腔内，摸索一会儿，取出了一张满是血污的羊皮纸。他将羊皮纸捏在手上，说道：

“这便是叶眩现在所在地方的地理图。”

“给我！”

叶牧向前一步，但是撒旦却是在这一瞬间，后撤了好几步，它冲着叶牧摇晃了一下手指，说道：“别这么激动。叶眩是我之外的唯一母体，我自然会去救她。”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叶牧冷冰冰地看着撒旦。

“很简单……”撒旦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慵懒和困顿，它仰起了头看着天空，说道：“春之城里有特殊的结界，这种结界让太阳的威力减小了不少，这才能让我的‘孩子’们存活，但是当‘孩子’们走出城去，它们马上就会被阳光给杀死。”

叶牧一愣，他倒是忘记了就算是鬼煞也是害怕阳光的存在，更何况那些比起鬼煞还要低级一些的魑魅、魍魉？

也就是说现在要等到晚上？

但是早一点行动，就能越早有机会拯救下小眩才是。

自己现在是半圣，有了熊兵卫的帮助，说不定能够成功拯救到小眩才是。

叶牧这般想着，沉声道：“你把图给我，我们之间两清。”

“真的？”撒旦有些意外，它想不到叶牧能够如此轻松的就放过以人情胁迫自己的机会。就算是怪物，撒旦也是明白，叶牧把它给放了出来，这样的人情是绝对难以还清的。

“真的。”

叶牧再次点头，这一下让撒旦彻底相信了他。

“给你！”

撒旦笑着，把手中的羊皮纸丢给了叶牧，说道：“自此，我们两清。”

叶牧接过羊皮纸，看向了修斯特尔。从刚才开始，自己就在尝试着收回分身，但是却无法收回，也就是说修斯特尔已经彻底掌握了自己分身的控制主权。

“地球先生，我可没忘了你之前毁掉了我的计划这件事。”

修斯特尔转动了一下脖子，喀啦啦的响，他在手中凝聚出了一柄长柄战斧，邪笑着看着叶牧，说道：“虽然花了一些时间，但我总算是解除了你的分身术，现在你是你，我是我。”

叶牧脸一沉，目光一寒，手中已经召唤出了太刀，双手紧握。修斯特尔终究还是修斯特尔，一个被自己亲手捣毁了计划的败家犬。他一定是在寻找着能够向自己复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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