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褚戈站在对面一栋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俩，视线擒住方漾那种快要笑出花来的俏脸。

少年表情寡淡，指尖夹着一支烟，烟头红点火星，眯起星眸，陈褚戈掐灭烟头。

掉在地上，蒽出一个深色印记。

-

第二天上午，方漾睡了个懒觉，她趴在蚊帐垂落的床上，薄被褪至大腿根，露出白皙如瓷的大片皮肤。

过了大半个上午。

女孩微微一扭，揉了揉眼睛，她慢唧唧地爬起来，视线透过眼睛眯成的一条缝，寝室还是空的，大家都回家了。

空调被阿姨给关了。

灯都没开，半昏暗，只能凭借外面打进来的光线判断出这是白天。

方漾全身被热腻的天气捂出一通细汗。

她不舒服地摸了摸脖子，那里粘粘的，怪难受。就进厕所洗了大半个小时的澡，出来之后全身香喷喷的，她才满意。

穿着浴巾，方漾没急着换衣服，先拿了手机点开看有没有遗漏的消息未读。

果然有一条。

方航：【姐，你不会还没起床呢吧，我跟大伯母大伯父都到瑜东机场了。】

方漾：【？？】

方漾：【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也没突然告诉我一声。】

方航这次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这不国庆怕你一个人呆学校孤单么，过来陪你啊。”

方漾赶紧边说边找衣服：“你们等等，我去接机。”

“不用了，”方航直奔主题，“那个什么，陈褚戈他爸，来接我们了，我们现在要去那个冰亨大酒店……”

说着，那边还有她爸和陈叔叔交谈的声音。

方漾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知道那个酒店，不过……”

“哦，你知道那就更好了，”方航跟大伯母他们道：“我姐她说她知道。——那你就来这吧，吃午饭。”

方漾：“……”

不是，她有点懵。

-

方漾收拾完自己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她找出一条淡黄的长裙，头发蓬松地滑落在直角肩和锁骨处，提着粉色的小香包，出门。

到达校门口，方漾一直没有打到车，这时候，忽然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她面前。

玻璃窗缓缓落下，陈褚戈低头抬眼，打量她一番：“等车？”

方漾点头：“嗯。”

去哪儿自然不必多说，他们俩目的地完全一样。

陈褚戈颔首，接着车窗上移，他一张淡漠的侧脸又泯灭在黑雾玻璃窗后，把车开走了。像是停下来只是简单地跟她打一个招呼。

“……”

方漾呆在原地，有点迟钝。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陈褚戈停这个车，是在和她做莫须有的挑衅，还是在跟她显摆着他才大一就会开车的这个事实。

方漾在原地等了一会，拦到一辆出租车。

冰亨大酒店。

一个豪华包厢内。

方漾一家四口和陈褚戈一家四口围坐在精致奢华的大席桌前，两家和气生风，大人们你来我往地攀谈。

只有方漾和陈褚戈两个人一动不动。

前者低头看手机，后者翘起二郎腿，转桌子上的空转盘玩。

一转两转，一圈一圈，手指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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