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想想点了点头。她既然来了,要是不给人家上柱香也不太礼貌。
白想想靠近了才发现,
原来这墓碑上并没有名字,她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上完香,离开的时候,白想想纠结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心悦,那个墓碑怎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是无名碑?”知道她在想什么,穆心悦接着她的话道。
“嗯。”白想想点了点头。
“无名碑,无非是因为犯了大过,亦或者是被人遗忘不知姓名之人的墓。”穆心悦缓缓道,
“他既没有犯错,也没有被人遗忘,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无名’……总有一天,我会风风光光地带他回家。”
“……心悦。”白想想看出了穆心悦眸中的伤痛,虽然疑惑,却并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抱了她一下安慰她。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穆心悦朝着白想想露出灿烂的笑脸。
“嗯。”轻声应道。
——
回到穆府,她便给自己放了许多天的假,每天都窝在自己的闺房里刻着小人。
偶尔出门也是去找慕白对她刻的小人提提意见,毕竟他是最后一个见过她哥哥的‘人’了。
“这里……还有这里……算了吧,我给你画一副他的画像!”慕白看着她东戳戳西戳戳,似乎对于小人的脸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
“你怎么不早说?”害的她这些天都没去‘上班’!穆心悦鼓了鼓腮帮,似乎对他的话颇为不满。
“我这不……也是法力刚刚回归些嘛。”慕白有些心虚,他才不会说自己是忘记这一茬了。
“快画吧。”穆心悦收起木头放在袖子里,盯着他。
“咳咳,现在?”慕白被呛了一下,微微睁大眼睛。
“对啊,有什么问题?”穆心悦脸色不悦。
“好好好,现在就现在!”谁让他之前答应她随时听她差遣的呢。
……
不知过了多久,慕白终于将笔放下,对着画吹了吹。
“好了?”穆心悦上前便要拿过来看,却被慕白拦住了,
“等一下,还没完。”
只见慕白抬起一指点在穆心悦眉间,继而宽松的袖子朝着桌上的人物画随手一晃。
原本画中的二十岁少年瞬间变成了十五岁的稚嫩少年。
“这是……”穆心悦好奇地看向他。
“这是你模糊的记忆深处15岁时的穆子煜,我帮你将它投映在了画中,你看如何?”慕白将画递给她。
“!!!”穆心悦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画,低语,
“这不会是古代投影技术吧?”
“什么?”慕白没听清她的话语。
“没什么。”穆心悦摇了摇头,将画收好,对着慕白道谢,
“慕白,谢谢你。”
“心儿,你以后可以不用对我这么生疏。”慕白似乎有些难过,她总是这么客气。
“该谢还是要谢的,我不想让‘帮我’变成理所应当。”穆心悦摇了摇头。
“罢了,随你。”慕白叹口气。
“你忙吧!”穆心悦笑着离开了。
慕白看着她的背影,眸光恍惚,
印象中的她,似乎对每个人都是谦谦有礼,总是若有若无地对别人保留着一丝疏远。
过了几天,当穆心悦将最后一个木偶——一个七岁左右的俊秀小男孩刻完,当天,她就收到了玄医阁的传书。
信上说:
穆姑娘,近来可好,仁本不愿扰姑娘清净,奈何……近日阁中迎来一位贵客,身染重疾,我等医术浅薄,恰逢公子离京,只能与姑娘相商,因事情紧急,还望姑娘尽快前来阁中一叙……
“贵客?身染重疾?”穆心悦蹙了蹙秀眉。
看来这一趟……她是必须前去一番了。
只是——
小哥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京?
难道是……玄医阁的分部出了什么事?
她毫无头绪,甚至于她压根就完全不了解她的小哥哥。
带上面纱,穆心悦从热闹的大街行过,脚步不停地朝着玄医阁走去,耳边传来各种声音,例如:
“醒许(新鲜)滴(的)be(白)菜,狗古(走过)滴陆古滴都么要(不要)错过,刚择的新许be菜……”(方言)
“姑娘,要不要买个荷包?”
“姑娘(公子),要不要买个簪子?”
“……”
直到她在路边的面摊听到这样的对话,她的脚步才略微慢了些。
“你听说没?”
“听说什么?”
“殇王爷回到南疆了。”
“真的假的?”
“真的,陛下昨日都派人去殇王府颁布召令了,派遣殇王爷即刻前往南疆,我听说就在昨儿个,殇王爷连夜就率人离京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殇王府当差,听他说的,似乎边境出乱子了。”
“……”
听着几个人的对话,穆心悦顿了顿身形,继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毫不犹豫地朝着玄医阁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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