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年来，张恒化作一尊雕像站立在命运之巅最高处，眸光始终注视着鸿蒙宇宙之外。

看着各大混沌域在掌控者手中极尽变幻，时光成了玩物，轮回不休，生灭交替。

祂们，似乎没有任何动作，但每一道意志，每一个念头和每一次梦境，都能改变无数生灵的命运。

若非一条粗大不知体量的秩序神链将祂们束缚大半，没有任何生灵能想象，还有比祂们更高贵者。

这一日，万年不变瞬息不同的无尽混沌，开始有了一丝波澜，使得沉浸无尽大道的张恒，心念间震动起来。

原本各占一地，各自为政的祂们，竟然开始移动，有规律的移动。

张恒眸光微闪，更加耀眼的神光孕育，盯着整个混沌，更加清晰的观看无数混沌域的变动。

这是亿万年不曾遇到的情况，若不是这一次变动，他都以为各个混沌域会一直在自己的位置。

只见那无尽混沌中，莫名波动瞬间覆盖，祂们被惊醒，齐齐瞪眼望向头顶。

祂们怒目而视，甚至有些惊恐，所有存在都散发滔天大势，无量神光将整个混沌都照亮了。

“轰隆隆隆！”

秩序神链滚动，被束缚的没被束缚的祂们，跟随秩序而动。

此刻祂们全都失去了意识，犹如木偶任由秩序操纵。

“轰隆，轰隆隆！”似有节奏的声音自心间响起。

张恒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他知道此处应有声音，其声之宏大、之伟岸至高，是超越一切大道与概念，不可描述，不可思议。

整个混沌似乎是一个生命体，祂醒来、祂微微伸展身躯、祂饱睡后愉悦的情绪，都影响着整个混沌，影响着祂们。

在这一刻，一直聚势淬炼意志的张恒都有些迷茫。

祂们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此时为何出现了一个“祂？”？

甚至，他都开始怀疑最终的自己，是不是也像祂们一样，被超控着。

祂醒，无尽混沌动荡！

祂睡，无尽混沌安息！

也许，无尽混沌就是祂吧？

这是一个比命运被超控更让人恐惧的事！

张恒眸光都在颤抖，明暗交织，意志近乎暴乱。

越是强大，了解越多，越是让人惧怕。

就在此时，意识之中的道图轻颤，竟然向张恒传递着愉悦的情绪，似乎这一场变动，让它获得了很大的好处。

张恒清醒过来，亿万年不变的表情变得惊骇起来，额头更是虚汗冒出，显然吓得不轻。

若不是道图传递出来的情绪，张恒差点迷失，要知道他可是借道图的能力观看混沌。

道图是让掌控混沌域的祂们都发现不了的存在，至少也是与祂们同级。

而张恒借道图，相当于处于道图之中观看，那一道波动竟然能通过道图，影响到他。

此时张恒处于鸿蒙宇宙中，更相当于在鸿蒙混沌域掌控者保护下，加上道图的双重保险。

吓人！

好在他清醒过来了，否则彻底迷失，即便有分身，他也不敢保证能恢复。

毕竟，那可是能操纵祂们的存在。

然而，在张恒庆幸，决定不再观看那些混沌域情况的时候，意识中的道图传出一道信息。

“继续观看……”

不是文字，不是声音，也不是张恒能理解的任何交流方式，但他就是明白这是一道让他继续观看的信息。

张恒一愣，敏锐的察觉到了道图的变化。

以前道图传出的是情绪波动，似乎靠着模拟情绪让张恒明白它的意图。

但这一次仅仅一道信息，而这一道信息似至本源而来，本应如此。

道图，在这诸天万界，在这无尽混沌中，又是扮演的什么样的角色？

张恒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本是一个普通人，若无道图，即便有轮回，生老病死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

这无尽混沌中，惊才绝艳的修士不知凡几，有多少人能踏上巅峰？

而他，是好运得了道图，命运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才有了机会。不管道图也好，或是道图背后的存在也好，他这一生已然不亏，大赚！

能见识数个世界的风景和文明，多少人又有这样的福分？

而且只是去观看混沌中的动荡，又不是让他送死，道图让他去，岂会不管？

张恒想到此，给了道图足够的信任，再次将意识完全与道图融合，看向鸿蒙宇宙之外，那无尽混沌中。

此时，在秩序神链的驱使下，那无数混沌域掌控者们相互交接，大道在碰撞，而祂们本身却不受影响。

在这一次次碰撞之中，不论是哪个混沌域，都有一些宇宙破灭、消失，连轮回都不会存在。

张恒的眸光下，可见那些破灭的宇宙，皆是枯朽、破败，伦理消散，天人五衰。

“这是……清理那些无法成长的世界？”张恒有些疑惑。

无尽混沌是世界的养料，按理说世界永远不会停止成长，那些不在成长的世界，要么是潜力的极限将要崩溃，要么是极度扭曲，或是大道不存一片死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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