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琛还不知道昨晚老太太给时墨打电话一事，所以他说：“我没问。”
“那季少这次过来是…”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他的表情，“帮忙的？”
“帮忙？”季温琛反问，没承认也没否认，指尖敲着桌面：“这就得看苏小姐这忙是什么，又要我怎么帮了。”
苏唯亦笑：“当然不会为难季少就是了。”
服务生的声音响起将他们的注意力拉到了门口。
时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季温琛，更没想到会看到苏唯亦和他相谈甚欢的场面，脚步像定在原地，声音也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你们认识？”
这一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苏唯亦和季温琛是认识的，那之前她的行踪暴露是不是也和她有关？
尽管要提醒自己冷静，可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觉得窒息的难受，看向苏唯亦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苏唯亦不用问也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我们见过两面，但我确实没有提有关你的任何消息。”
时墨还是没动，眼神很受伤的看着她：“但是你也没有拒绝，对吗？因为这些事你没和我说过。”
“我承认自己有点私心。”苏唯亦看着她说：“可季叔叔的案子要侦破，就必须要从当年找真相，季家是绕不开的，所以我接受了他的帮助。”
“专案组是他帮忙创立的，有些资料也是他提供的，这案子能走到现在这一步他有一份功劳。”
时墨有点儿震惊，但依旧没动。
即使苏唯亦说的这些她都能理解，但还是不能接受她欺骗过自己，“所以当初回京都的时候才你会和我说那番话？”
“那也是故意的吗？”
让她去老太太那里套话，说什么做反间，这些都是她一早就计划好的吧？
苏唯亦知道只要自己和季温琛的关系被时墨知道，那她在时墨那里的信誉就是负数，但还是得解释。
“和这个没关系，那些话其实用在任何其他场所也可以。”苏唯亦直白道：“况且那些话是在我和凉家争斗中的经验，教给你只是为了让你在忍受的同时顺便达到自己的目的。”
时墨扯着唇角笑了一下，转而将矛头指向季温琛：“怎么，是我昨天在电话里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们不相信我，还要你特意过来验真伪？”
“或者是你们又要密谋什么了，而且这次打算让我知道？”
话音语调中是浓浓的讥讽，让人忍不住皱眉。
季温琛很不喜欢她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但是又对她说的话拧了拧眉，“你在说什么，什么电话？”
时墨嗤笑一声，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过去，将包扔在榻榻米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们，“演技都不错啊！”
知道她误会了，但现在越解释可能越糟糕，苏唯亦索性就一言不发，反倒是季温琛从她排斥又略微厌恶的语气猜到了一些，拧眉：“奶奶昨晚给你打电话了？”
“明知故问？”时墨不屑的讥讽道。
“言言！”他呵斥了一声，再怎么说这里一个是她的堂哥，一个是她的继姐，都是长辈，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实在是不礼貌。
时墨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训斥给震懵了，反应过来之后比他还要生气，“你吼什么？”
季温琛也是一时没控住住情绪，被她气的，缓了会儿，道歉：“抱歉，刚刚是我太大声了。”
“但你那么说话让人听着很不舒服，而且你要知道有个词叫代价，你在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也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
有些话他本来不愿意和她挑明了说的，但现在也不管了。
“我知道大伯的事情让你恨季家，恨奶奶，但你要知道当初只有那么做才能有现在的季家。”
时墨不服，如果当初他们伸以援手的话，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不是吗？
但刚要张嘴反驳就被季温琛给阻止了，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还有，别和我抬杠。”
“大伯是被人蓄意谋害的，而且证据确凿，所以如果当时在不清楚凶手之前季家就贸贸然出手，相当于自寻死路。”
“命令是你奶奶下的，我爸甚至当时直接被降了一个衔级，手心手背都是肉，割那一块都疼，但她选择了长痛不如短痛。”
“说完了？”时墨依旧冷漠着，没什么情绪的看了眼苏唯亦，“所以你现在约我过来是要说什么？”
苏唯亦终于从杂志中抬头，“叫你过来当然就是为了和他聊。”
“和他聊？”时墨一脸不情愿。
她现在完全忘了他们这一行在和别人的聊天过程中应该多注意找关键词，或者提炼一些新的细节。
反倒是季温琛非常淡然，他看了苏唯亦：“这就是你要我帮的忙？”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时墨没注意他们两人在说什么。
“对，”苏唯亦大方承认，“昨天凉叔已经到了A市，所以我猜季家也会来人，而这个人百分之百是你。”
季温琛眯了眯眼，扫她一眼，“你就这么确定？”
苏唯亦直接反问他：“你们季家除了你还有能拿的出手的人？况且你还有能力以及些许权利。”
季温琛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可还是抵了抵后槽牙才没有失态。
“我先问你吧，”他没有再纠结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然后转向时墨，“你昨天几点接到的电话。”
“快十点钟，”时墨及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镇定道。
“开头第一句就是“恭喜”，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恭喜什么，莫名其妙的。”
季温琛声线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的，低沉嘶哑，吩咐身后的保镖，“去打听她们平日里都闲聊些什么，消息来源。”
“是！”保镖领命，快速退下。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故意试探我？”时墨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要是案子侦破，不管结果好坏，她的情绪都会暴露。
“不愧是季家人。”时墨剃了剃自己刚做的绿色的美甲，似笑非笑的道，讽刺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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