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是谁做的孽,要拖我们这么多人一起陪葬!”
“不行,老朽要搬离这儿,这玲珑镇住不得了,住不得了!”
……
在一片无头苍蝇般的嘈杂声中,突然有人惨叫一声,是那金员外。只见他脸色惨败,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胯下有液体流出,一阵骚臭味在屋子里弥漫开。
只见他不停地磕着头,嘴里胡言乱语道:
“菩萨饶命,菩萨饶命啊,小的害过的人不多,还请放过小的吧……”
闻言,众人都向墙上那菩萨画像看去,却见有液体从菩萨的眼中缓缓流下,都大骇,纷纷下跪,虽没有尿湿禁,却也都不停磕头,求菩萨饶恕。
厅堂中,只有青柳道长一人还独自站着,但他的脸色也并不好看。相对于这些拼命磕头的众人,青柳道长观察得还更仔细些。刚菩萨流泪的同时,香坛中早已燃尽的断香,也一闪了一下,自己燃了起来。
此时的白子怀六神无主,从不信怪力乱神的他,这时也没有了主意,看着挺拔站在厅堂中央的老道,他不自觉就将希望压在了他身上,问道:
“道长,菩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都还有救?”
青柳道长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重地将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一个一个地审视过,缓缓道:
“血手印、五行做法、菩萨流泪、断香自燃,这一切迹象同时出现,就表明,我玲珑镇中,有人犯下了滔天罪恶,致使怨灵不平、神灵发怒!如若不想办法平了这些怨灵的怒气,我玲珑镇所有人,都将罹祸滔天灾难!”
话音落,白子怀直接瘫坐在地上。
而青柳道长的这一席话,也一字不差地,在第二天就被传遍了全镇。
第二日,小小府邸。因这几日血手印的缘故,全镇人心惶惶,因此铺子里的生意并不算好,小小也就早早关门,回府窝着,磨云锁和母亲给自己准备腊八粥。
小小买下的是一小两进的院子,和母亲、云锁、小六子住在一起。
今日阳光正好,小小就招呼所有人一起到院子里晒日光浴。母亲坐在石桌边剥瓜子,云锁则在另一侧剥枣泥,小小呢,在一旁和小六子、小黑一起跳皮筋。小黑是小小捡来的一条小黑狗,从小养到大,看门护院非常聪明。
此时小黑和小六子一起站在皮筋两端,乖巧异常,任由小小在中间上下翻飞:
“马兰花,马兰花,马兰开花二十一……”
岁月静好,天真安然。
珍裴走进来,入目这样温暖一幕。许是在家的缘故,小小此时身着旧的棉袄棉裤,头上松松挽着两个小髻,跟孩童一样,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双颊瑰色,丹唇素齿,浅颦微笑。
听到狗吠后,小小才注意到珍裴的到来,软软地向他招手,呼道:
“少东家来了,一起享腊八粥啊!”
阳光下,女孩站在一片静好中,向自己遥遥招手,仿佛在邀请自己共享这岁月的安然。珍裴的心,突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然而感动不过三巡,等珍裴走近,小小就把一箩桂圆扔到他手上,道:
“儿知少东家空手来蹭饭自觉有失礼仪,为减轻您的心理负担,您就将这箩桂圆剥了吧……先去净手哦!”
珍裴:“……”旖旎柔情,瞬间就被喂了狗。
林宛宛看不过小小这样欺负客人,轻拍她手背,然后将他们一起赶到会客厅去:
“忙你的事去,莫要再欺负人家了!”语毕,还塞了一小碟剥好的瓜子仁。
至会客厅,珍裴清咳一声,
“咳,我是来接我的暗卫回去的……”
“哟,原来少东家这么想念小的呀!……那是谁屡次跟老爷告状,要换掉小的哩?!”
梁上突然倒挂一人下来,脸对着珍裴挤眉弄眼,长长的头发倒垂在珍裴的茶杯边缘,扫啊扫的,不是那讨厌的暗卫是谁!
珍裴眼明手快地抓住暗卫垂在眼前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拔,倒挂金钩的暗卫就惨叫一声,从那梁上跌砸下来。
“啊!少东家您太狠了!”暗卫抱着头,眼角噙泪,只觉头皮还有针刺般的扎疼。
小小轻笑,将珍裴的杯子撤了,重换一盏新的帮他满上,
“你们主仆俩的相处倒是有趣。”
“……你倒是物尽其用,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用他的,怎么眼下都青了?”
“心疼啦?……谁让你只借六天的,若是借一个月,哪会这么急赶慢赶的!”
“……倒变成我的不是了?!”
“当然,你这暗卫啊……好用的很!六天的时间,太短了!”
“……”
明明自己是帮小小小姐干正事的,但听她和少东家的抱怨,总觉得少东家跟那怡红院的老鸨一样,而自己,自己则是那……
暗卫突然就面红耳赤起来。
珍裴则是看这暗卫越来越不顺眼了,好想打他一顿!
遂又清咳一声,决定换个话题,
“……你已将油锅架了起来,准备什么时候把那白府下锅油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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