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脑袋裂开嘴一笑,那嘴巴裂到后脑勺,舌头从里面掉出来。
“我讨厌所有命运中比我好的,我讨厌所以,我要杀了你。“
一双长满绿毛的手,那寸长的墨绿指甲,直接掐到我的脖子里面,疼的我喘不过气来。
“噗嗤!!!”
仿如是刀陷入了肉里,又好像是指甲扎进心窝子,我没有感觉到疼痛,掐住我脖子的手松开了,我往侧面棺材看,一个穿着白衣裳的女纸人,不知道何时站立在我的旁边,它转过脑袋,在大雨滂沱中,没有浇烂它的身躯,只是那腮帮子上的两团红晕,化开了。
绿眼红唇,妖异到了极致。
恐慌,害怕,无谓,还是淡然,我分不清这一刻自己的思绪,这一夜经历的太多太多,或许,我整个人早已经麻木了吧。
纸马拖棺,纸人杀尸!!
五寸大小的铜钱剑插入韩丽丽的心口,她浑身冒出的毛渐渐消失,然后轰的落入棺材倒下。
纸人盯着我,我也看着它!
“婷婷!!”
一个熟悉而久违的声音,从纸人身上发了出来,这声音让我宛如雷劈,好像突然间我整个人灵魂归体,我茫然瞪大眼睛,看着女纸人。
“妈!”
瞬间,泪如泉涌,我声嘶力竭的嘶吼出口。
雨夜!
一个忧郁的夜晚,没有璀璨的繁星只有浓浓的铅色愁云,街灯昏黄迷蒙在无尽的雨丝之后,淅淅沥沥的雨,在空寂的雨夜奏着一首充满愁思的夜曲。似听见那清澈空灵的天籁之音在哭泣诉说着刻骨铭心的往事。
雨已经渐渐地停了,夜色显得寂静无声,我独自站在爷爷宅院门口,看着在西边角落阴暗中的棚子,我妈还静静地躺在棚里。
鬼面佛昏迷不醒,张先生带回来后不久好转了,只不过因为老昌的死,张先生深色落寞,老韩头也只剩下半口气了,能不能活下来谁也说不准。
我终于是彻底的明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韩丽丽的死说到底,其实怨不得我爷爷,我爷爷说,韩丽丽养鬼给自己提升运气,又害死了同村比她成绩优秀的学生。
韩丽丽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任何事情都绝对不想让别人超过自己,这可能是因为她养鬼借运后,带来的弊端,让她性格变得偏执吧。
最终的死,其实在前面也说了,黑水门那地方是阴阳交汇处,可以沟通阴阳,或许在哪里一些执法东西,就像上次勾我脖子的主,韩丽丽养鬼借运,受到了惩罚。
养尸地里的棺材,也的确是很早的时候就放在里面了,这应该是老韩头做的,他本身对郑秀秀,也就是他曾经的媳妇放不下,抱有执念,不然也不会扎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纸人了。
但是这年头,什么久了都可能成精,更何况老韩头的执念,内心对她的不舍和执着的感情,冥冥之中会随着时间依附在女纸人,就好像是佛家的香火,能够诞生一些古怪的东西出来。
那女纸人会活过来,或许也是因为老韩头的缘故。
老妖婆跟爷爷奶奶有仇怨,这一切应该也是她策划好的,她对我下手,但两次都被北冥夜阻止,甚至最后要了她的命,于是我妈的魂,其实早就被老妖婆勾了。
黑水门带回来后就不完整,老妖婆和老韩头俩联手,老韩头想要女纸人活,或者是想要让郑秀秀以另外一种方式活过来。
于是,近乎以这种借魂养鬼的办法,放在养尸地不断地饲养女纸人上依附的那丝执念,然后老妖婆想把我妈的魂也融合在那纸人上。
实际上她也的确做到了,并且差一点就成功了,因为我妈最终是依附在了那个纸人上,最开始上老韩头身体的,或许就是依附在女纸人上的执念,说起来玄乎,但冥冥之中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在养尸地里饲养,不管是执念还是一个人的邪念,最终可能会变成一个恶鬼或者特别的存在。
而韩丽丽会在那个时候出现,这点却让人想不明白,并且她变得很弱,唯一的解释,韩丽丽在之前受伤了,急需养尸地的煞气,我妈依附在纸人上,最终杀了韩丽丽的尸体。
她还认得我,这说明煞气还没有让她的灵魂失去理智,可纸人我们带回来了,但从那声过后,再也没有过任何动静。
这一切的答案想起来其实也简单,只是这中间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错乱了,才让我把这些想的很复杂。
虽然我知道了这一切的根由,可如今我妈的情况依然还是让人担忧,按照道理说,只要魂从禁锢的状态中解开,应该会回到我妈的身体里去的。
毕竟我妈阳寿未尽,除非有人在勾魂。不然不可能会自动离开身体。
雨停了!
屋檐的瓦房上滴落着雨水,夜晚的冷风带着丝丝入髓的寒意,我凝视着棚子,吊挂的草人在微微的晃动,外面的女纸人也随着风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分不清自己的思绪,或许已经麻木了,这件事从最初到现在,我经历了太多太多,如今再次回想起来,觉得很多地方都不真实,也为最初的自己的笨拙而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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