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趁着下课时间也跑到楼上去走一走，装作找人的模样，可是走了二楼，三楼之后，就不能再走四楼，五楼了，她腿软，总觉得窗户在往下掉，楼房在慢慢的倾塌，总觉得下一刻她的身上就会堆满砖头，水泥块。

娇娇趁着放学楼房没有人的时候，扶着四楼，五楼的窗户，贴着墙壁压抑心里的恐惧不停的给自己打气，慢慢的还是走了一遍。

终于期末升学考试了。

娇娇从来都不担心语文考砸，能让她咬笔杆的从来只有数学应用题。

考试前李燕找到娇娇，说考数学的时候二人对一对答案，这样就不担心考不上初中了。

可二人的中间夹着一个代海英，需要她帮忙传纸条才可以。

虽然娇娇和李燕平时不来往，但在这种大事面前娇娇也想多一层保障，毕竟李燕的数学和自己半斤八两。

说起代海英，那就是整个村子小学的最大笑话，占据了同学们的童年最深刻的记忆。可是娇娇却很佩服代海英，具体佩服什么此刻的娇娇说不清楚，后来长大了才明白那个词叫做：心智，毅力，坚韧。

代海英的爸爸死了，妈妈受了刺激，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不能好好的照顾代海英。

代海英上学常常迟到，总是披散着头发，又或者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到学校，在杨老师被调到乡上教书以后数学林老师成了班主任，林老师就常常让班上的同学去借学校旁边农户的爬儿（竹子做的一种器物，一头划开分成弯曲八齿），给代海英梳头。

代海英从来都不哭，默默地承受老师的奚落，同学的嘲笑。

娇娇从来都不嘲笑代海英，常常想自己有妈妈照顾着，能洗干净脸，能梳好头，能穿着干净的打了补丁的衣服，每到过年的时候也许还有新衣服，还有妈妈做的新鞋子穿，真好。

或许是任娇娇从来都没有欺负过代海英，所以代海英很爽快地答应了任娇娇的请求，帮忙给二人传纸条。

李燕还特别叮嘱了二人的暗号，答案写A，其实就代表正确答案是B，以此类推，以防代海英偷看。

娇娇不可思议的看向李燕，她不怕代海英偷看，她怕自己弄混了。

这当过官的就是不一样，看来程老师说自己脑瓜子不会转弯是有理由的，她确实很笨。

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娇娇拿到数学试卷不到一刻钟的时候代海英就给娇娇穿了纸条，娇娇晕：“我连一小半都没有做完呢，这也太急了吧。”

代海英压低声音：“这是老师传的准确答案，你快点抄。”

不能多说话，娇娇一脸懵逼不在状态，她没有听错吧，有这好事？

小心的瞅了一下讲台上监考的坐着的老师，把纸条摊开，与自己做过的题目答案对了对，咦，难道真是准确答案，不用恰好考及格，先抄，自己再求证一遍试卷，把纸条传给下一个，免得自己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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