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寝室。”楼闻筝说，每次心情不好她都会下意识躲着别人，晏太太心思细腻，她带着一脸心事回去，她肯定会问怎么了。

“好。”晏淮之没多说，上了车让司机回学校，同时给晏太太发信息，说周末不回去了。

晚上，做完习题，楼闻筝在阳台抽烟。

晏淮之拎了外卖进来，一见她手里夹着烟，他走过去一把摘走，换了奶茶塞到她手里：“就不能把烟戒了吗？”

楼闻筝：“我没瘾。”

“没瘾更好，以后别抽了。”

楼闻筝没接话，低头喝奶茶。

晏淮之在她旁边坐下，突然问：“你跟楼宗远不只是亲子关系，对吗？”

楼闻筝抬头。

“不想说就不说，不用勉强。”

楼闻筝对楼宗远的恨意远远超过一个私生子对父亲，晏淮之有时候觉得，如果可以，楼闻筝会直接弄死他。

楼闻筝半晌才说：“嗯，我妈不是自愿的。”

晏淮之一愣：“你是说，阿姨是被……”

“对，强奸。”

晏淮之心头一震：“那为什么还要生下你们？”

“不知道。”楼闻筝说：“这些事是小姨告诉我的，每次我想问得更清楚，她就会很生气。”

晏淮之想起程落那副巫女脸，心疼的揉了揉楼闻筝的脑袋：“都过去了，以后我保护你，谁都不能欺负你。”

楼闻筝瞅了他一眼：“就你？”

“我怎么了？”晏淮之不服气道：“我力气是不如你，但我脑子灵活啊，我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你能吗？”

“不能。”楼闻筝很配合的说。

“我做你的狗头军师，你想对付谁就跟我说，我给你出主意。”晏淮之凑过去，亲昵的靠在她肩上：“我们一起狼狈为奸，天下无敌。”

被他一插科打诨，楼闻筝心情放松多了，她抿嘴一笑：“好。”

-

楼宗远的事热度越来越高，没过多久，他被起底了，爆出一桩陈年旧事。

十八年前，楼宗远因为嫖娼被抓过，当时扫黄风头正紧，这件事还上了新闻。

有好事的网友翻出当年的新闻截图贴到网上，楼宗远和一个年轻女子在酒店被抓了，当年新闻没有打码的习惯，他和年轻女子的脸就这么大喇喇敞在新闻版面上。

“楼宗远跟他老婆结婚二十年，十八年前就出轨，这老东西是个惯犯啊，呸！不要脸！”

因为这件事，楼宗远出轨家暴的事再掀高潮。

网友们议论纷纷的同时，有人关注点歪了：“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女的挺漂亮吗？”

“你不是一个人，我也觉得很漂亮，可惜啊，这么漂亮却是只鸡。”

“对啊，干点啥不好，做这行多掉份。”

“那什么，这女的我好像认识。”

说这话的人立刻被网友们包围了：“你认识？难道你也是她客人？”

“别乱说，我才十五岁，这人好像是我妈高中毕业照上的，你们看看是不是她【照片】。”

贴出来的照片引发大量围观。

“卧槽，好像是她，毕业照比新闻照片漂亮多了。”

“绝壁是她，眼角泪痣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问我妈了，是她。”发照片的网友再次发声：“这是我妈高中同学，叫程染，还考上榕安科技大学了，着名985高校，我妈说她高中是校花。”

“真的假的？”

“这颜值说是校花我不怀疑，但一个校花级别人物，又考上知名985，为什么要去做鸡？”

“缺钱了吧，毕竟这行来钱快。”

那张毕业照引起新一轮议论狂潮，一部分人惊叹于程染的神仙颜值，另一部分人则好奇她为什么会沦落到卖身，讨论的人一多，好事者挖出了程染不少事。

程染高中时期就很有名，一方面是长得漂亮，在那个不整容没P图的年代，她属于走在路上能引发百分之九十回头率的美人，另一方面是因为才情，画得一手好画不说，高中毕业晚会用一首钢琴曲征服了无数男生的心，而且她还考上了男女比例悬殊的榕安科技大学，成了计算机系为数不多的美女。

可她大三那年出了事，被警方抓到卖淫，自那以后她就销声匿迹了。

等楼闻筝发现程染被起底，这件事已经在网上发酵了一整天，程染的过去被挖了个一干二净不说，照片还满天飞。

晏淮之一看事情失控，立刻出动晏氏公关部，迅速把这件事的热度压了下去。

本来以为关于程染的事就此揭过，谁知道第二天，被媒体百般骚扰，名声在外的楼宗远忍无可忍，接受了采访，意在为自己挽尊。

镜头前，他承认自己十八年前出轨，但否认嫖娼，言辞凿凿说程染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十八年前楼宗远创业小有成果，公司资产上百万，他虽然没明说，但透露事后给了程染一笔钱，暗示她在变相敲诈。

采访视频一出来，一时间网上说什么的都有，骂程染“婊子”“贱货”“不知廉耻的小三”，还有人为楼宗远洗白。

“讲真，程染这种颜值气质，只要是个男人都扛不住，更何况她有心勾引，简直事半功倍啊。”

“长的漂亮就是占便宜，钱真好赚。”

“不赞同楼上的说法，程染不是反面教材么，她可是玩脱了，把自己玩进了扫黄办。”

这些言论看得楼闻筝气血翻涌。

但她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一方面是程落的说辞，程染是被强迫的，另一方面是楼宗远透露，说程染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这要是换了以前，楼闻筝二话不说会选择相信程落，那是小姨，是妈妈的亲妹妹。

可是孙奶奶临终前的话还历历在目，她突然怀疑起来，不仅怀疑这件事，程落以前说过的话她通通在质疑真实性。

口口声声说为她好，为妈妈好的小姨，真的像表面上那么无私吗？

“我要去找小姨问清楚，如果楼宗远在说谎，那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楼闻筝说，她不允许母亲死后还被人百般诋毁。

晏淮之立刻说：“我陪你去。”

楼闻筝皱眉：“我小姨不好接触……”

“她还能吃了我不成？”晏淮之握住她的手：“别怕，她要是再凶你，我就跟她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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