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清澈的目光，怔怔的看着门口，听着那个脚步声，缓缓的靠近……

然后，“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小雪感觉到有人靠近，站在她面前，然后是“咔哒”一声，空气中多出一抹沉重的味道，一道阴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那声音小雪很熟悉，她知道那是拔枪栓的声音，除了她和妹妹，他们家里人都会开枪，尤其是小柠檬，用的次数最多……

天蓝色的窗帘无风自动，极致的安静中，小雪耳朵里听到一个沙哑幽暗的声音，极华丽的声线，带着一抹似乎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冷凉。

冷的听不出一丝人的感情。

“如果你跟我求饶，我就放了你。”

……

对面的天台上。

天光变得阴暗。

佩兰戈多也听到了一个脚步声。

这声音可没有房间里那个好听和有气势，除了沉重，什么感觉都没有，仅仅只是人上楼梯时，留下的脚步声而已。

佩兰戈多的视线落在楼梯口的位置，历经沧桑般的眼睛，目光在这一瞬间，变得犀利。

“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气息还是这样令人讨厌……”

楼梯口逐渐显露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老人，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扔人堆里，完全看不出任何特点，唯独那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沉淀出来的，岁月的沉重感，几乎要将人压垮。

他看到佩兰戈多，明显愣了一下，“你居然还这么年轻？！”

佩兰戈多笑了一下，“你居然还没进棺材……”

“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老人捂着拐杖站在这里，盯着佩兰戈多的脸，“你这样的怪物，居然也能得到幸福，安享晚年，头顶上的天，果然是不长眼。”

“他不长眼，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佩兰戈多捧着茶杯，看了一眼对面的别墅，眼底一瞬间掠过诡谲的光芒。

“你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想着去救那个小姑娘，”老人嗤笑一声，目光深深沉沉，“这么多年，你高居神坛，独自享受着世间最尊贵的荣耀，真令人嫉妒。”

阳光彻底的暗下来，天台上刮过风，铺天盖地的黑暗与沉重，一股极端不详的，恐怖的气息，在这座城市内，骤然弥漫而出。

……

“如果你跟我求饶，我就放了你。”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小雪的脑袋，持枪的手指，洁白修长，有力尊贵，映衬着黑色的枪身，昳丽诡暗。

小雪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风撩起她的长发白裙，透出一抹苍白的透明质感。

手边的电话忽然响了，是龙昊的专属铃声，小雪忘掉了死亡的威胁，抬手去摸手机，一边颤抖的喊，“泡泡哥哥……”

这样的神情……

虽然懵懂，不谙世事，但给人一种，无论你怎么逼迫，就算折辱她，把她砍了，杀了，她也不会出声求饶。

夜帝的这个女儿，大概也只有骨子里不可折损的骄傲，像他了。

男人眉角透出一抹锐冷，这样的神情，很令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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