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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灰矮人领主卡尔不得不履行承诺，送云璃等人进入第十三层——人偶玄关。

在上去之前，云璃为灰矮人族定制了一百瓶药剂，虽然多耗费了一些时间，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样做很有必要。

这些灰矮人，有些已经产生变异，比如莉莉，她已经有些疯狂。

莉莉同样在魔偶大赛上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因此，这些灰矮人要跟云璃一起上了天空之城。

炼制药剂差不多花了一天的时间，在这期间，云璃听到了灰矮人亚瑟对卡尔领主所说的话。

“领主，我们真的要送这些人类上去吗？”亚瑟有些不甘心，“对于我们来说，只有在魔偶大赛上取得名次才有资格，这些人类为什么能一次次打破规则？”

云璃知道，亚瑟既然这样说，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云璃能在一旁听到这些话。

“你难道认为，我可以打败那个人类光明法师？”卡尔托出了一颗深灰色的珠子，捋了捋小胡子，“他使用的只是最普通的净化术，但对于我们灰矮人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

云璃也没想到，她竟然让千代误打误撞找到了对付灰矮人的方法，也难怪那些灰矮人会吓成那样。

卡尔或许还是有那么热情，但他却从不是一个不懂顾全大局的人，在灰矮人族，每一只小灰矮人都有资格问为什么。

“领主，谢谢你这些天对我们的照顾。”走之前，云璃等人还是很郑重地跟卡尔道过谢。

“应该是我们谢谢你，这座巨塔原本就是光明大帝让人类学习各种法术的一个地方，让你们接受历练是我的责任，也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存在的意义。”

卡尔的语气十分平静，在他看来，外界的纷争已经不重要了，灰矮人族能有最后一片净土已经实属难得，就算他们对于人类来说只是圈养的宠物，只是日复一日让人类拿来磨砺自身的工具。

“领主，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里的。”莉莉的眼圈不禁红了，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座塔里面，连想死都是一种奢望，又是什么人，非要他们活着！

领主说，他们活着就是为这些人类提供一片历练地，她不相信！不相信！

“领主，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或许在外面，我们会受伤，会痛，会死，但我们不怕，至少，我们可以见到许许多多从前从来都没见过的东西。”卡尔似乎明白了，这一代已经不一样了，他们的梦想并不拘泥于这座牢笼一般的巨塔，而是向往广阔的天地。

可是啊……这些孩子，他们不知道，有些事，并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上万年了，一代代灰矮人，总有那么几个向往外面的世界，向往天空之城的其它领地，但都无一例外地，被现实打得只想在这里好好活着。

“孩子们，你们放手去做吧。”卡尔虽然知道结局，但他并不沮丧，这是每个孩子都必须经历的啊，他们必须撞得头破血流，才会懂这些长辈无论如何敦敦教导都听不进去的东西。

他们还年轻，还有机会犯错，在这座安全的天空之城里，他作为领主甚至不用担心他们会意外身亡。

应该没有什么比死亡更糟糕了，卡尔这样考虑了一下，就放宽了心。

云璃等人和莉莉等一群小灰矮人，就这样进入了天空之城的第十三层。

这里到处都是石块和杂草，不时地有几个灰矮人从空气中冒出来，投掷带眩晕效应的石块。

他们的石化术同样厉害，只要一不小心被石化，就算服用了药剂，也要好几分钟才能解除。

“我们分开行动吧。”云璃对这些灰矮人说。

这些灰矮人明显比人类抗石化，何况他们本身就具有隐身的能力，闯过人偶玄关的难度远远低于他们。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千代没有办法释放祝福术，云璃可以投机取巧闯过这关，却不能伤了这群灰矮人孩子。

虽然他们已经有五六十岁，也还是孩子。

“我们走吧，我们来这里是历练的，很快就要下去了。”有个灰矮人推了推安娜，他早就看出了，这些人类一直都在拖他们后腿。

这些人类，向往的永远是天空之城的更高层，那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噩梦，不是没人闯过，只是每一个闯过的都会被圣光烁伤。

一直到所有灰矮人都走了，莉莉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莉莉，你还是不走吗？”云璃走到莉莉面前，轻声问她，她好像很容易就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睛永远都是红的，很多时候都没有神。

“他们都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跟他们站在一块。”莉莉双腿一弹跳，就抱住了云璃的腰，两条腿搭在她的腰间。

云璃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喜欢你？”

“因为我说我梦想的时候，你没有笑，你很认真地在听，你知道，我说的是认真的。”莉莉十分认真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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