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生火做饭是越来越娴熟,可是缸里的米也在一点点减少,为了填饱肚皮,宋兮妍不得不撑船出河打鱼,好在她从小学习游泳,打鱼也就信手拈来。
况且古代的鱼可真多啊!一网撒下去拉都拉不动,只需几网,一天的伙食就全都有了。
就在她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挨千刀的老天爷却发了这样一场大水,摧毁了她赖以生存的家园,断了她所有的活路。
少女欲哭无泪。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瑰丽的火烧云,倒映在河面上,分外妖娆。
宋兮妍埋头苦干了一个下午,才将院子里的泥沙清理干净。
只觉得手掌火辣辣的疼,摊开一看,满手通亮的水泡!
呜呜呜呜!少女苦着小脸,一脸憋屈。
抖索着从断壁残垣下抽出条还算完好的长凳,摆放在刚清理干净的院子中间,擦也不擦,一屁股坐上去。
实在是太累了,虽说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可也是小康家庭的独女,父母的掌上明珠,哪里吃过这种苦?
饿了一天了,肚子里空空如也,米粮被褥又全部压在废墟之下,看似走投无路了。
早春的天气寒意逼人,晚上温度会更低,若没有个栖身之所,这一个晚上该有多难捱啊!
少女冥思苦想,希望找到一个不被冻死饿死的好去处。
从原主零落的记忆片断中搜寻到,她有个姐姐嫁在镇上,虽然从小到大这个叫宋姗姗的姐姐对她非打即骂,但好歹也是亲姐姐呀,现在自己无路可走,只能厚着脸皮去投奔她了。
打定主意的宋兮妍,在废墟左边的溪水沟里清洗干净手脚,沿着山脚弯弯曲曲的小路,往镇上走去。
小路左边地势较低,是填满了泥沙的稻田菜地。右边则是稀疏的房屋,垮塌殆尽。
汉子们蹲在断壁残垣下唉声叹气、愁眉紧锁。女人们望着尽毁的家园怨声载道、呼天抢地。
整个柳西村,房屋田地毁于一旦。
然而这次灾难对于柳溪镇来说,损失并不大,除了屋顶掉落了些瓦片之外,房屋院落都完好无损。青砖建造的房屋本就结实,不同于穷人家的土坯房毛草屋。
经过一个下午的整理,诺大的镇子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模样,就连东南西北四条长长的街道都已经清扫得干干净净,毕竟住在镇里的都是有钱人,随便花几个钱便能使唤一大群人的。
此时东街一座大宅院里头,一大家子正围坐在院子里,满桌子美酒佳肴。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怎么说也要大吃一顿的,不说是庆贺吧,压惊总不为过。
美酒满上,热气腾腾的鸡鸭鱼肉一盘接一盘地端上来,孩子们已经急不可奈地伸手过去。
“咚咚咚”
一家子人正准备动筷,忽听门外传来清脆的扣门声。
“谁呀!”
候在一旁的管家转过头,拉长嗓音问了一声。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人答话。
管家也懒得搭理,继续恭立一旁,使劲嗅着空气中诱人的香味,偷瞄着那一桌子大鱼大肉干咽口水,他也饿了一整天了。
“咚咚咚”
敲门声又不知好歹地响了起来。
“柳管家,去看看是谁!”
见管家不动,柳员外大声吩咐,言语间透着不快。
“是!”管家答应着,小跑过去开门。
“吱哑”一声,大门被拉开。
只见一位少女,打着赤脚,搂着肩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衣衫褴褛,满身泥浆,头上那顶帷帽也是脏兮兮的耷拉着。
管家连忙冲院里回话:“老爷,是少夫人的妹……”
围坐桌旁的少妇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也不等管家把话说完便阴沉着脸打断道:“妹妹?我哪有什么妹妹?”
少妇说着一手握着筷子、一手端起装满鱼肉的漂亮瓷碗从桌旁起身,三两步走到大门口,斜着眼睛往门外一瞟。
果然是那个克死爹娘的扫把星!
“姐姐……”宋兮妍犹豫着开口。
“呸!谁是你姐姐?……”宋姗姗一脸厌恶,出口咒骂,“扫把星,竟有脸找上门来?乞丐我还会施舍一碗粥饭,你就活该冻死饿死,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赶紧滚!”
呃?宋兮妍被骂懵了。
这是亲姐姐吗?这个肤白貌美、光鲜亮丽的少妇便是宋兮妍的姐姐宋姗姗吗?这也太恶毒了吧?
宋姗姗狠狠剜了宋兮妍一眼,大声吩咐管家:“柳管家,往后再看到这个丧门星上门来,给我乱棍轰走!”
少妇转身就走,生怕门外之人开口说话污了她的耳。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宋兮妍呆愣原地。
气死了,气死了,古代太没人情味了!亲姐姐竟然这般绝情与刻薄,简直,简直令人发指。
呜呜呜!
青石板地面冰冷刺骨,宋兮妍搓了搓冻得麻木的双脚,难过得几近落泪,不由自主伸手去摸口袋里的小四。
小四在里面圈成一团,一动不动。
这可怎么办?宋兮妍感到了彻底的孤独与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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