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衣女子的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奸笑。
挪斯曼胸腔里的小小器官正一点一点裂开,浸出血来。
挪斯曼趟过火海,爬上祭台,想替翳砚解开绳索,可是这绳子却被系成死结,怎么都解不开。挪斯曼又急又热,衣衫几乎被汗水湿透。
翳砚不知在何时醒了过来,她不动声色地看着挪斯曼,爆裂的木柴不时迸出几粒火星。
“你走吧,别管我了。”翳砚不冷不淡地说道。
“不,我不走,除非带你一起走。”挪斯曼费力地解着绳结,被烟呛得直流眼泪。眼见绳子根本解不开,挪斯曼脱下外衣,不停地扑打漫上的火苗。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根本不可能爱你。”
“不,翳砚,这与你是否爱我无关,无论你曾拒绝过我多少次,我依然就是这么执迷不悟。”挪斯曼被烟呛得咳嗽起来:“我既然可以等你一千六百年,就可以再等你一千六百年,如果老天不再给我时间,我情愿和你一同死去。”挪斯曼忽然捂住胸口,似乎有一股蛮力正在撕扯他的心,他忽然想起石衣的死,她和棠子一样,都是心碎而死,挪斯曼揪住胸前的衣襟,恢复了神智,他知道这是烈狱的阴谋,他不能中计。
挪斯曼回过头去,大火在他身后猛扑,他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一把插进翳砚的心脏,他对翳砚说:“我只有离开这里,才可能再见到翳砚,对不起,你只能死去。”翳砚的模样在他的短刀下渐渐模糊,大火突然熄灭,周围的人群也消失了。翳砚化作一堆骷髅,碎了一地。挪斯曼低语道:“粉面骷髅阵。”
雪命末已在漫天大雪中走了快一天了,依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甚至连半个灵兽都没有看到。
没有山,没有水,就这么一大片雪的荒原,怎么也到不了尽头。
雪命末坐下来,捶捶发酸的腿脚,仰天喊道:“有没有人啊!!!”风咕咚咕咚地灌进她的喉咙,呛得她赶紧闭嘴。
等歇够了,雪命末站起来,继续赶路。
雪命末只管往前走着,烈狱在她身后悄然出现,世间竟真的有这样的人么?心境竟是如此澄明,她的心里,竟然真的什么都没有……
“雪命末。”烈狱喊道。
雪命末回过身来,笑道:“终于碰到一个人,咦?烈狱,怎么是你?”
“你希望是谁?”
“谁都可以啊,只要能发出些声音的都可以啊,我一个人要被这大雪闷死了。”
“谁都可以吗?你难道不希望是某一个人吗?在这茫茫的雪荒里,他可以陪你……”
“是啊,某一个人也可以啊,有什么区别吗?”
“呃……没有区别。”烈狱笑出来:“有执念才会有区别,没有执念就没有区别了。”
“你在说什么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这里是心路,心有障则魔丛生,此所谓心魔,可是,它却不能奈你何。”
“可是,我好像走不出去啊……”
“梦醒了就出去了。”
“那、那其他人呢?”
“他们?他们当然在自己的心路上,想醒过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插索尔与泽诺过第一座心魔殿。缕析之死。
第二座心魔殿亦如雨后春笋般从地底隆隆冒出。
烈狱问道:“索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离灵岛的秘密只有一步之遥。”
“什么秘密。”
“有秘密的人才能够接触到更多的秘密。看到面前那个圆形的飞快地转动的东西了吗?它叫启心阵。现在你可以从你们中任选两个人来破阵,你要记住,这里的规则是阵选人。”
索尔打量着剩下的人,目光一一从挪斯曼、雪命末、泽诺的脸上扫过,不禁叹息,不过才走到第二座心魔殿,他们便只剩下四个人了。当索尔的视线与泽诺相撞,泽诺肯定地点了点头,索尔却把目光移开了。
对不起泽诺,你已经为我承受了太多,我不能再让你为我冒险。
索尔冲挪斯曼笑笑:“挪斯曼,你和我去破阵。”
泽诺眼中的光瞬间暗淡。
索尔和挪斯曼一起走向启心阵,挪斯曼拦住索尔:“殿下退后,待挪斯曼先行试阵。”索尔点了点头,挪斯曼却在跨入阵中的瞬间被强力“刺啦”一声扯得四分五裂。索尔、泽诺、雪命末惊恐地瞪大眼睛,琐耳吓得吱哇哇乱叫。索尔攥了攥拳头,面前的启心阵如此凶险,如今只剩下雪命末与泽诺,自己该选择和谁一同破阵?
索尔静默着,雪命末朝索尔跪下:“殿下,请让驰偃将军与雪命末共同破阵。”
索尔看着如同流云一般飞快地旋转着的启心阵一言不发,泽诺扶起雪命末,走到索尔面前,说道:“索尔,我一直都以为,那个可以和你出生入死、并肩作战人,一定是我。”
索尔看看泽诺坚定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很久很久,他笑了。
琐耳受气氛感染,居然抽噎起来。泽诺看了一眼琐耳,对雪命末道:“雪命末,如果我和殿下不能活着走出启心阵,你就把琐耳带回零晶城交给王,告诉他我们没能救出米朵,殿下因在盲山受到刺激,因而变成这个样子。”然后回头对索尔说:“殿下,现在你已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们就拼死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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