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中午,一行人顺利的返回了沙鲁亨的堡垒,这路程其实还挺短的,短的让林雅叹息,
诶,可惜了,海鲜只过了个嘴瘾,时间太紧,不能再多停留几天了,
大捷的战报已经传达回了底比斯,雅赫摩斯大喜,急着召见他的儿子阿蒙霍特普,他要回到阿蒙神宫去,在他父亲的面前领取新的功勋。
再见了小章鱼,再见了花甲,再见了竹蛏...
啊,也不对,其实孟菲斯靠海也挺近的来着,分别只是暂时的,
还好在海边捡了个巨大的海螺,昨晚吃掉的,已经晾了一夜了,她献宝一样把东西举到阿蒙霍特普的耳边,
“阿克沙,你听听,里面保存了大海的声音哦。”
她卡巴着眼睛,期待的说。
“嗯?好。”
他一愣,顺从的靠过耳朵,
只是还没等靠的太近,他的眉毛微微皱起来了,
“怎么了吗?”
“额...”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僵硬的靠了过去,有极快的躲开。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你听见大海的声音了吗?”
她一脸的兴致勃勃,
“...嗯,听见了,送我的吗?”
“对呀对呀!送你的礼物!”
阿蒙霍特普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她却没有察觉,要往自己的耳朵上扣一下,被他制止。
“诶?”怎么不让我听?
她疑惑的看过去,见他把海螺抽走,摆在一边,微微笑了一下,就是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不是送给我的吗?我要珍藏起来,自己听。”
......
小气!
林雅撅了噘嘴,看着他把那只海螺放到了他的箱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阿蒙霍特普摇头笑了笑,想说什么又被人打断了,
“殿下!那东西打不开,你出来随我看一眼。”
是图特摩斯的声音,
盒子目前在他的手上,他们一直在研究如何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打开它,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阿蒙霍特普只得放下手里的活计,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留下一句我马上回来,就转身出了门。
门轻轻阖上,他的脚步声慢慢消失,林雅眼珠子转了转,起身去打开他的箱子,
不让我听?我偏听。
那只海螺放的还挺谨慎,和其他的所有东西都放的远远的,单独的放在一个角落,孤零零的,看着还怪可怜的,
她拿起来,放在耳边,等待已久的海浪声并没有响起来,反倒明白了一点特别的东西。
她知道了,为什么要放这么远,也知道了,为什么他脸色不太好看,还阻止她来听。
“呕!”
这是什么味啊!一股巨大腐败腥臭的位置冲上了天灵盖,她差点没晕过去,
没有人告诉她这里面最深处挖不出来的肉该怎么处理,又该怎么在不破坏外壳的方法下把它清理干净,
断在里面的那一截经历了炎热天气的反复摧残,很快就烂掉腐坏了,
纪念品,狗带。
这味也太上头了,直到车队驶出了沙鲁亨,到达了比索姆,林雅还是觉得胸口闷的厉害,那股味道挥之不去,哪怕是战车急速奔跑带来的凉风也没有让她好受几分,
“呕,”
战车紧急停车,她跌跌撞撞的跑下去,扶着把手吐了个痛快,
红红绿绿粘稠的呕吐物吐了一地,她看着就又觉得恶心的不行,只得别过头,狠狠的灌了两口凉水漱了漱口,这才好了一些,
这已经是这一路上不知道吐了多少次了,整个车队都因为她突发的身体状况走走停停,惹的图特摩斯和他手底下的将军们都有些怨言,但是没办法,如果可以的话,能忍得住,她也不想吐。
只有天知道这种不断涌上来的恶心到底让人有多么难受。
阿蒙霍特普从车上跳下来,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脊背,满眼的担忧都要从里面溢出来,
“怎么这样严重?到前面的城镇里找个医生看看吧?”
“不....不了...我只是...被那只海螺恶心了...天啊...它的味道也太让人难忘了...我现在还能想起来它是什么味道的...”
林雅的脸色青青白白,却还是咬着牙拒绝,
后悔啊,后悔,早知道不那样手欠了,
要是平常停也就停了,现在这样多的人马等着回孟菲斯,还要整顿,还要启程去底比斯,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小事耽搁了这么多人呢,
“别硬撑,稍微停一下不碍事的。”
比索姆的城池就在前面了,只是去找个医生,耽误又能耽误多久呢,还有什么事能比雅雅的健康还重要。
“阿克沙,我说,不去,我可以的,我再吹一会风就好了。”
她悄悄用手掐着自己的虎口,尖锐的疼痛暂时的压制住了那股呕吐的欲望,
“相信我,我从来都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不是吗?等到了孟菲斯,我再找个医生开一份止吐药剂,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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