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楚瑾走了进来,而李璇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母后有何吩咐?”楚瑾问到。
“哀家问你,为何日日只去翠微宫?”
“后宫是儿臣的后宫,儿臣要去哪个宫不用母后过问。”楚瑾淡淡说到。
“那也得雨露均沾,你看看这些个孩子们,哪个不是倾国倾城?”太后指着地上跪着的一众嫔妃,说到,“还有柔儿,她身子重了,你也不说来看看她。”
楚瑾不语。
“俪妃,哀家问你,为何巴着皇帝不放?”太后动了怒,拍着凤椅说到。
“儿臣,儿臣也劝陛下到各宫妹妹们那里去看看,奈何,奈何陛下不去啊母后。”她带着哭腔,盈盈一跪。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她,第一次是在选秀的时候,第二次是在她进宫之时。她进宫以后,楚瑾日日去翠微宫,我念着她辛苦,也免了她请安。如今一瞧,真真是个标致的美人。
“母后切勿动怒,俪妃妹妹刚进宫,有许多规矩还需要学,都怪儿臣执掌后宫不力,请母后责罚。”说着,我便也拜倒在地。
“妍儿起来吧。若是人人如你这般懂事,我这个老太婆也能多活几天。”
说着,她掏出锦帕拭泪。
“母后,是儿臣不孝,日后儿臣定会雨露均沾。”楚瑾示弱。
那一夜,楚瑾到了许可忆的菡萏宫。第二夜又去了沈满的青萝宫。如此一来,不过月余时间已将后宫女子临幸个便,大家都得了赏赐,合宫上下喜气洋洋。
“请皇后娘娘安。”
我正与心菱在御花园里观赏那十余株腊梅,便听见一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一转身,却发现身着红色大氅的李璇站在雪地里。
“俪妃今日可好些了?本宫听说你前几日受了风寒。”
“如今已好了。”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与刚进宫时并无两样,只是眉间微蹙,带着些许忧色,杏眼满含泪水,好一个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美人!
“俪妃何故不乐?陛下如今虽然各宫都去,但还是去翠微宫的时日最多啊。”我忍不住问到。
“娘娘,臣妾有一事不解,特来求娘娘出个主意。”
“何事?”
“陛下虽然经常来臣妾宫中,但陛下与臣妾在一起并不开怀。”她咬咬嘴唇,似在下定决心,“臣妾听许美人说,臣妾的长相像一个人。”
“哦?”我假装不知。
“像、像太师府的千金。”
“哦,你是说任大公子的正妻林芝,那位妹妹本宫远远地见过,经你这么一说,确有几分相似。”
我指着树上的梅花,“你看这腊梅,与二月里盛开的桃花也很相似,但熟悉它的人定不会将二者混淆,不是吗?”
“可是,可是臣妾听闻,陛下与那林千金青梅竹马,臣妾担心陛下只是将臣妾当作她的替身。”
“陛下与那林千金确有一段过去。”我说得含糊不清。
“听闻,陛下与林家千金都快定亲了呢。”单嬷嬷在旁添油加醋地说到。
“就算快定亲,那也是过去的事情。”我拉着李璇的手说到,“妹妹切勿妄自菲薄。”
“臣妾谢娘娘宽慰,臣妾告退。”
说罢她转身便走了。
“娘娘,你说这俪妃为何不去找太后和柔妃?”
“哼,她们现下估计正悔得肠子都青了呢,本以为找一个长得像林芝的来固宠,谁知竟是个有野心且痴情的?如何肯见她?”
“陛下确实太宠俪妃了些。”心菱说到。“这后宫中人,为了恩宠,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转过了假山,却见沈满正带着侍女在剪梅枝。
“请娘娘安,”她笑着放下手中的银剪子,福身说到。
“妹妹快请起。”
“娘娘可也是来赏这梅花的?”
“是啊,梅花清丽,暗香悠远,深得我心。”我拉着她的手,“正像妹妹的性子,不争不抢,宠辱不惊。”
“谢娘娘夸赞,所谓宠辱不惊只是因为不在意这宠、辱罢了。”
我感到疑惑,沈满的父亲是南鞍知府,虽说不是什么权臣贵胄,但也是家境殷实,若不为权利,大可不必进宫。
“有人进宫是为了家族荣辱,有人进宫是为了争权夺利,但我,紧紧是为了那个人。”她看着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
“任逸?”
“那一年,我带着筱蕊偷偷出了府到街上买糖人,一个面带刀疤的流氓见我孤弱,便想轻薄我。就在这时,他救了我。”她嘴角噙着微笑,“那时他鲜衣怒马,仿若谪仙。后来我方得知他是任家大公子,没过多久他娶了太师府的千金。我想,我就这样吧,若不是我心仪之人,我便宁可终身不嫁。结果,前不久他来找我,问我可愿入宫,去保护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他说,无论何时,决计不能让那个人陷入危险之境。”
“他,是我表哥。”我说到,“我母妃是任家女。”
她惊愕地张了张嘴,正想问什么,我却打断了她,“妹妹,此事我只能说到这里。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如今我们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便不能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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