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处女雪茄号2500，航速8节，相对1.5节！”

“全舰进入突进模式！切入风带，固定纵帆，舰艏离水！”

“舰艏离开水面！航速攀升！9节，9.5，10节，11节，11.5！趋稳！”

“相对速度5节，15分钟后接敌！”

强有力的呼号回荡在瓦尔基里的甲板，带出一个极富有科技感的特殊辞汇，舰艏离水。

这是当今现役的船只中仅属于瓦尔基里的特殊行进姿态，算上退役舰还有瓦尔基里的设计源头道标号，算上列入服役计划的则是美利坚初始级二号舰宪法号，若是再算上未服役的实验舰，还能再加上3艘曾在整个世界引起过轰动的高速舰。

除了道标号，她们都是德雷克生产线的作品。

只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也是当今世上唯三能够超过20节航速的实验舰的建造方并不是海特造船厂，而是隶属于总会资管公司麾下的船舶研究中心，更精确些，是正处在高歌猛进中的飞剪项目。

这一数据充分体现了德雷克商会在当今船舶高速化领域的统治地位。

舰艏离水是飞剪项目的重点研究方向之一，设计思路始现于道标号，随着三号实验舰海幽灵号在1784年2月的试航成功趋于成熟，后全面应用于瓦尔基里的二次改装，最终形成中低速的战舰方案与高速的商船方案两套相似又不同的设计单元。

瓦尔基里采用的就是所谓“中低速的战舰方案”。

这套方案并不能明显提升舰船航速，因此瓦尔基里的速度相比同源的贵妇人并没有显着提升，对比不能抬起舰艏的布里格和布里根廷还略有不足。

这个设计单元的强项在于加速。在优风的条件下，大幅降低水阻的瓦尔基里在加速能力上是普通状态的一倍，只需要一半的时间就可以达到同等速度，而且最高速略优。

至于代价……

航行重心、舰艏结构、舰船流体等方面的大量非标化设计意味着造价上的大幅提升。除了不差钱的女武神项目和被迫高级的宪法号，连德雷克的亲侄女贵妇人号和更年轻的美国号都不约而同地放弃了采纳。

同时，过高的平衡需求让瓦尔基里在冲撞表现上远远不如贵妇人皮实。虽说不至于一撞就沉，但过于激烈的碰撞确实容易导致结构性损伤。

结构性损伤就像人身上的暗伤，乍一看或许不显，可一旦积累到一定程度，爆发出来的结果却是致命的。

正因如此，瓦尔基里对后勤的依赖极大，其维修时间和维修难度都远高于贵妇人，养护成本也理所当然地冠绝天下。

此外不得不提的还有极度缺乏人性化的上手难度。

比如参考自东方硬帆的锁桁操作让艉纵帆能够临时充当原本不存在的后桅下横帆，这意味着推力的提升，也意味着在冲锋时，瓦尔基里几乎完全放弃了调整的余地。

再比如舰上重物向舰艉转移，每一份配重都要在短时间内跨过半个舰身固定到指定位置，底舱还有专门的水手待命区，专用于配重不足时细微处的调整。

如此多的限制最终换来了瓦尔基里风驰电掣般的推进能力，哪怕今天风况不佳，她还是在眨眼间完成加速，仅仅用了五分钟就让先前沙嘴海参的悲壮与绝决成了彻头彻尾的英国式笑话。

“距离处女雪茄800！各岗位备战！”

轰！轰！

位于舰艏的十八磅艏副炮抢在所有炮门之前发出威慑，两枚炮弹高抛飞远，一枚落在处女雪茄号左翼200米，另一枚索性赶到前头，直接炸在目标艏右120米的海面。

水花乍见，处女雪茄撕开水花一跃而出，以更慌乱的姿势逃向远方。

瓦尔基里的艏炮舱。

站在两门硕大的四十八磅臼炮背后，亚查林眯着眼睛，嘴巴里念念有辞。

克里在身后捅了捅他：“司炮长，是不是让老伙计们上炮？”

亚查林奇怪地回过头：“为什么？”

“为什么的……船长又像甲方一样提要求了吧？”

“是啊，所以为什么？”

“呃……”

亚查林嗯哼了一声，站直喽，透过小小的炮门盯住远方的目标。

“我们的船长大人需要一艘拖船，因为你们先前粗鲁的举动，让家里的厨娘受到了伤害。”

“爱是需要分场合的！无论你们心怀着多热烈的爱意，厨房都应该是表达情感的禁区。因为那里满地油腻，而且你们根本不知道比爱情更炽烈的火苗究竟会从什么地方窜出来！”

“当然，如果你们确实喜欢卧室以外的风光，我更推荐在公园、书房、马车，还有浴室……”

克里在背后重重地一咳：“司炮长，今天的弥撒……怎么说呢？有些不合您的身份。”

“因为今天的课题是教会处男们服从欲望，而不是指导绅士寻求爱情。”

亚查林小声怼了一嘴，翻了个白眼，抬高声线。

“总而言之，先生们，你们的厨娘烫伤了。如果你们还想继续这段美妙的姻缘，唯一的办法就是说服面前的女仆长给予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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