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茶仰，珠宝商那边的单子已经成功拿下了，兰韬谈妥的价格比沃伊塔预期的价格更高，据说他拉着亚辛过去把他吹到了天上，让那些在朗度乱局中已经吓破了胆的商人们像捞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表示就认准亚辛了。

沃伊塔回来的前一天，车队就由亚辛亲自带队，已经出发了，快点上路也是珠宝商们付钱爽快的条件之一。

小旅馆算是被沃伊塔包场了，亚辛带着车队一走，旅馆里就没有什么人了。沃伊塔肆无忌惮地搬到了米哈伊尔的房间里。

她回来的路上原本打算跟亚辛说一说除掉拉比莱尔的事情，但奈何亚辛不在，只能先和米哈伊尔说了。

沃伊塔不知道米哈伊尔会不会对拉比莱尔而物伤其类，从而对她心生罅隙。毕竟，她家曾经就三个大头目，现在眼看要被做掉第二个了。所以她并没有直说自己的目的，只是像随口提起一样，和米哈伊尔说库布那边最近因为拉比莱尔受到了不少压力，一副自己在旁看戏很过瘾的样子。

“小姐，你和老爷再怎么闹别扭都还是一家人。你不应该在老爷和外人之间有矛盾的时候说这种话。”

米哈伊尔却对这件事情很是严肃，这把沃伊塔真的逗笑了，不知道米哈伊尔在心里是怎么解释他帮沃伊塔软禁了库布那件事的。也许他自诩并没有伤害库布的意思，也许他默默把自己也划进家人的范围来了。

“你不要只是笑，这是很严肃的问题，老爷也好，你也好，附近都有一堆野狗在等着，等你们衰弱的时候，他们就一拥而上趁机把你们吃的骨头都不剩。所以，无论你和老爷有什么矛盾，在有外人在的时候，你绝对不能不帮老爷。”

“你不要生气，那你说我该怎么帮我爸呢？我又没有足够人手帮他上街去和拉比莱尔开战。”

在清理门户这种事情上，米哈伊尔的经验要比沃伊塔丰富得多，听一听他的意见也没有什么坏处，而且如果话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之后他也就没有了怨恨的由头。

“开战开战，一说话就是开战。你个小丫头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无论是我还是老爷也都没教过你一遇到事情就和人开战吧。”

米哈伊尔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下来，他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办啊？”

“你不是有个影子丈夫吗？让他去，他还没有做过仪式呢。”

米哈伊尔答得轻描淡写，在他的世界观中，一切理应如此，所有加入家族的男人都必须接受仪式，用敌人的血来证明自己对家族的忠诚。

“如果那么简单就好了，他的身份要是脏了，我干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况且我爸现在也洗手不干了，搞什么仪式又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就不好了。”

见米哈伊尔并没有往自己担忧的方向思考，沃伊塔也就不再绕弯子，开始和他严肃地讨论起来到底如何解决掉拉比莱尔这个问题。

“仪式也有不同的做法，不是所有仪式都要搞得天下皆知的。“

米哈伊尔从旁边拿了一张纸过来，在上面画了一个以拉比莱尔中心的示意图，给沃伊塔讲了他知道的拉比莱尔人际网络，然后在旁边一条条写了一大串拉比莱尔的习惯和癖好。

沃伊塔有些吃惊，她没有想过米哈伊尔会暗地里记下了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他是早就做好了要干掉拉比莱尔的准备，或者仅仅只是业余爱好。

“如果我们要做得隐秘，我圈出来的这些人要和拉比莱尔一起去。”

米哈伊尔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圈出了七八个人。沃伊塔觉得压力有些大，她做事喜欢搞干净，但人一多搞干净的可能性就急剧下降了，就像恶性肿瘤，长得太大了会在身体里四处扩散根本切不干净。

“除了拉比莱尔，这个人和这个人是要重点处理的。我知道你做事喜欢清除后患，但我们不可能事事都做绝，清除过多的人只会让我们树敌过多。所以，我们只挑选出那些无可救药的人进行清除。“

米好伊尔又在画了圈的人旁边画了两个叉，标记出重点中的重点。

“你觉得她要怎么办？”

沃伊塔指了指波露兰的名字。

”我觉得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这是老爷的私事。“

米哈伊尔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他一直认为当年沃伊塔会去尝试谋杀还在襁褓之中的弟弟哈克，是因为他在某些方面给沃伊塔做了错误的示范。所以这次，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将问题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那我就当我爸会处理好他的私事了。再和我说说这两个人，我离家太久了，和他们不熟，清理干净大概需要多少工作?”

出乎他意料的，沃伊塔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坚持太多，她把话题又转回了那两个米哈伊尔认为要和拉比莱尔一起清理干净的倒霉蛋上。这让米哈伊尔又陷入了另一种沮丧，沃伊塔这些年自己经历的太多，已经不是那个事实都需要他来指导的小姑娘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的那些建议沃伊塔又能听进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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