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天还没亮，沃伊塔的电话响了起来，米哈伊尔发来消息说参加奎尔因家派对的年轻人们已经被释放，他已经控制了他们，正在前往预定地点。

“让我猜一猜，又是某个伟大的人物需要你了？”诺格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表情，把伟大这个词咬得特别重。

沃伊塔不可能和他说明自己要去干什么，她故意神秘地笑了笑，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没办法，这就是工作。”

沃伊塔并没有直接去她和米哈伊尔的约定地点，为了防止诺格的朋友们过于好奇跟踪她，她让司机开车回了她的公司在哈特堡的临时办事处，同时找了另外三台车和自己同时出发，分别往不同的四个方向驶去。

沃伊塔的目的地在哈特堡的近郊，是一所刚刚停业还没有来得及把大部分仪器设备撤走的医院。她计划中的一部分需要借助这所医院中一些设备。

“一切都照你交待的准备好了。只是你准备干什么呢？”

虽然米哈伊尔能猜到她的计划，但他还是又问了一次，双重确认是他在军队里养成的习惯。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沃伊塔走到水槽边认真洗起了手，一边洗一边笑。

“我知道。只是，至于这样吗？”

米哈伊尔一面套上无菌的手术罩袍一边问，他能理解什么是以血还血，但他没听说过黑帮寻仇还要特意搞无菌环境的，受害者是否会感染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沃伊塔看了看那几个临时被喊来帮忙的手下，他们正在给那些绑来的人消毒皮肤，即使戴着口罩仍然能看出他们一脸的不情愿。

沃伊塔笑了笑，大声说道：“无菌环境不是给他们准备的，是给皮肤准备的。治疗重度烧伤唯一的途径就是植皮。”

米哈伊尔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觉得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要是沃伊塔命令他把汽油泼在这些人脑袋上，让他们也尝尝被活活烧成重伤的滋味，他大概想都不会多想。

但是现在的这样场面他却有些心里没底，这也算是对等报复吗？更重要的是，他们当中没有医生，谁来进行这个以皮还皮的操作呢？

沃伊塔却颇为自信地走到那个被绑在手术台上的人面前，观察了一下之后拿笔在他的背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长方形。“你知道吗？最早这个东西只是一种残忍而不必要的刑罚而已。但上面有人突然想到，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要浪费呢？然后我们就改进了刑罚施行的方式，它依旧残忍，但是有了收益就很难说它是不必要的了。”

沃伊塔一面熟练地操作着各种工具，一面和米哈伊尔拉着家常，仿佛她只是一个在厨房处理食材的家庭主妇一样。

剥皮是米茹斯一种古老的刑罚，比这个国家本身的历史还要悠久。作为米茹斯前身的那个部落曾经过着半渔猎半游牧的生活，所以对于剥皮这种手艺活很是拿手，后来米茹斯建国之后，他们依旧用这种手艺来惩罚不听他们话的奴隶以及威吓他们的敌人。

即使现在明面上的法律已经不再允许了，米茹斯军队和一些秘密机关中仍然有类似的私刑存在。觉得剥皮才能恐吓敌人像诅咒一样刻在米茹斯人的血脉里。

对此也心知肚明的米哈伊尔觉得心情有些复杂，他看着沃伊塔熟练地取下了第一个人后背的皮肤并妥善收好，反复斟酌了才问道：“所以，他们让你当了剥皮人？”

沃伊塔转过头去看了第二个人，看见那人背上有一个眼窝里长出罂粟花的骷髅头纹身，她摇了摇头，指指他的大腿让手下换个地方消毒，然后才回答了米哈伊尔的话。

“他们说女人天生软弱，所以需要一些特殊的训练。但我知道，他们才是太过怯懦，既不敢反抗上级要训练剥皮人的命令，也不敢自己来学习这个。”

第二个人某种意义上比第一个要惨许多，毕竟取背部的皮肤的话，本人无论如何是看不见的，但是大腿的皮肤可就不一样了。

米哈伊尔看了看那个疼得几乎昏厥过去的年轻人，又看了一眼一脸漠然的沃伊塔，觉得这事错得离谱。

只是，他一时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他曾经也安慰自己说自己在做的事情是在执行法律给不了的真正的正义，可是在现在这个场面下，他觉得再自欺欺人有点难了。

这个残忍的手术就这么进行了一整个上午，米哈伊尔觉得取下来的皮肤恐怕足够两个布尔克用了。

沃伊塔一面脱掉染上了血的手套和罩衣，一面安排手下分头去处理皮肤和那群可怜人。

一直等到手下们开始收拾残局，米哈伊尔才终于又说了一句话：“你本来不用这么做的，至少，不用亲自做。”

沃伊塔则一副没事人的表情，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答道：“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应不应该的问题。我们去吃饭吧，下午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米哈伊尔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故意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你用什么保证那个女人不会背叛我们呢？”

科洛听了沃伊塔关于奎尔因公爵夫人的报告之后，摆出一副吹毛求疵的表情。

虽然沃伊塔很讨厌他这一副做派，但她的确也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她接着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诉了他。

没有人会相信沃伊塔做的事情不是公爵夫人的要求，毕竟她恨那些引诱她儿子烧伤的人，并且她儿子需要进行制皮手术。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后路了。

听了她的作为，科洛大公邪恶地笑了起来，他甚至亲自给沃伊塔倒了一杯酒作为褒奖。

“我很欣赏你的计划，女公爵阁下，你一直都比那些瞻前顾后的男人们要果断得多。”

趁着科洛心情好，沃伊塔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他对于接下来安排。科洛却只是笑了笑，只和她说：“我和魏琳就要有孩子了，还是龙凤胎！”

说着，他让侍从去叫女仆长来，然后又接着说道：“她一直都把你视作是她最宝贵的朋友，我相信你去看看她会让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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