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自媒体开始“带货”保险，当然不光引起了GN这样同业态公司的重视，传统保险公司也非常关注这个趋势。

杨筱歆终于还是把银保事业部交了出去，一心做她的高端健养部。但是这一“仗”打下来，并不轻松，她也没有那种一下子就如释重负的感觉。唯一让她觉得高兴和一丝安慰的就是，接下来可以着手安排回上海工作的事情了。

毛卜凡非常关心杨筱歆的安排，当她打电话过来，说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他几乎像个在等offer的年轻人，得知能被收入她的门下，兴奋不已。

“那，杨总，老板们是不是也认可了你对咱们部门的定位了？这些日子来被上头压得有些累啊，你说这么不伦不类的定位，每一步都是夹缝中求生存不是……”

她完全能理解毛卜凡承担的压力。之前兼着银保和高端健养这两个部门的时候，杨筱歆的私心很明显，哪个部门背负着更明确的指标，哪个部门更能出绩效，重心肯定是要放在那里的。可毛卜凡别无选择，一个不能主动出业务的部门，却有类似业务部门的增量指标要求，这真的是件神奇的事情，却必须努力去做到。虽然艰难，不过毛卜凡做得已经相当不错了，连杨筱歆都没想到，各业务渠道增幅都放缓的这一年里，养老社区的销量以及地产部对毛卜凡的口碑，都还撑住了场面。

“周五我会先回来和你们一起开个会，下周还有些事情要在深圳处理。我尽量争取月底就正常常驻上海。”

急着回来要开的会，也就是因为最近各公司都在传，一个公众号，每个月保险销量能达到上百万，抖音上卖保险也已经是几十万的数量级了。杨筱歆自从和尹志宏一起探讨过线上引流线下经营这件事之后，渐渐打开了互联网思维，对于高端健养部接下来的定位有很多设想，并且非常希望看看传统保险公司的这些年轻人们，是如何看待接下来的保险行业的。

原本毛卜凡是想要来接杨筱歆的机，被她拒绝了。

“不用浪费那个时间，我这次不住酒店，先回家一趟。下午四点左右在附近的咖啡馆碰头，聊不完旁边吃饭的地方也多。对了，你到时候记得带上那份分析报告。”

其实，杨筱歆是有专属司机的。

汤励勤知道她终于搞定了总部的谈判，能回来工作，当然是最高兴的那个，还有些遗憾，说早知道一切那么顺利，其实未必这么早把女儿送出去读书。

“你就别得陇望蜀了，在哪里上班，我们现在都忙得没时间照顾女儿，而且她现在其实没有那么喜欢和我们这些老人家一起生活。”杨筱歆乐得把行李箱交到汤励勤手里，虽然只是个登机箱，轻得不得了。

正说这话，杨筱歆似乎见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她侧过身问汤励勤：“你晚上有没有安排？”

“任凭老婆大人差遣。”

“我四点要出去开个会，聊不完的话就在附近找点东西吃了。你和我们一起还是……”

果然，那真的是曾言言！杨筱歆快步走了上去，汤励勤跟在后面，觉得她的心不在焉有些奇怪，但是那个拖着24寸行李箱的，长相依稀是哪里见过的女生，被拍了一下肩膀之后，惊喜地喊出了声。

“呀，女神姐姐，这么巧！汤律师您好。”

“你也是出差回来啊？这么大的箱子？”杨筱歆看着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了的曾言言，从她眼里的光芒看出，似乎离开ZR之后，这个孩子发展得还算不错。

“也不算出差，跟着公司去非洲玩了两个礼拜，就讲了一堂课，算是假公济私吧。”曾言言笑着说。

“你是还住在大宁？捎你一段，省得你排队了，这会儿打车少说要等上半小时。”杨筱歆对汤励勤说，“帅哥，捎两位美女，行不行？”

汤励勤问道：“所以你刚才是说，晚上要和言言一起吃饭？”

“什么一起吃饭？”显然，曾言言还在状况外。

这倒是提醒了杨筱歆，她笑着对曾言言说：“我约了毛卜凡四点一起喝咖啡，可能聊不完的话一起吃晚餐。你要是不急着回家，和我们一起？还是说你先把行李放回去，洗个澡，直接来找我们吃晚饭？”

“您和毛老师一起谈的，是现在的工作吧，那我就不参与了。到了市区，汤律师把我放下，我打车回家，反正也近。然后……六点还是七点，我过来蹭饭吃呗！”曾言言在非洲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早就倒了胃口，现在甚至想到肯德基的汉堡都觉得美味，听到有饭吃，当然开心。更关键的是，可以和以前的老板和老师一起聊聊，也许能给她以新的启发。

“我和毛卜凡聊的事，也不是不能让你听。不过，先回家梳洗一下也好。你看起来倒像是没什么时差。”杨筱歆点点头，“六点或者七点都行，你慢慢来，到了打电话给我就好。对了，你是去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对吧，现在做得怎么样？”

突然间曾言言有些羞涩了，她当初毅然决然离开ZR的原因，不是因为现在所呆的这家公司，所以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开口说。稍微迟疑了一下，面对杨筱歆，曾言言还是有特别的感情，于是很诚恳地说：“我离开公司以后在那家互联网公司没有呆太久，还是觉得不合适。不过现在也在做互联网这一块，只不过不是保险行业了而已。是一家做养老服务的公司。”

“还是做培训？”

“是的。”曾言言想了想，补充道，“女神姐姐，现在我的工作，和ZR完全不是一个赛道了，没什么竞争。不过我觉得有些工作思路还是共通的，想着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和毛老师给我一些建议。”

“赛道……这个词真的很互联网啊。汤律师你听听，现在的年轻人，思路真的比我们宽广多了。”

曾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该问问杨筱歆的近况，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低下头笑着说：“就觉得可以去学点新东西，互联网的思维方式还挺有意思的，学了以后哪怕是做保险，做培训，都有新思路。不过还是觉得女神姐姐管一整个公司的业务，压力真的大，可是好像什么困难在你手里，都小菜一碟似的。”

“那是我装的，是不是看不太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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