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程董，忙着呢？”

云门书局总部307会议室，小小刚一进入，就看到程晓东穿着深棕色亚麻对开襟的中式改良款的衬衫，卡其色棉布长裤，手里拿着一摞资料，一边翻看一边吩咐着手下的人，为今天下午即将要正式开始的竞标活动，紧张的忙碌着。

会议室的投影墙上，分别亮着6个视频窗口，她打眼一看便知，这是为保活动的真实有效，今天下午每个参与竞标活动的会议室，都安装了监视器，用于记录竞标的全过程，并进行留档备份。倘若以后若是真的出现什么质疑，也可以作为参考资料。为此，IT部门的工作人员正在紧张的调试。

“你这阵仗有点吓人呀！”

程晓东此刻明显无暇顾及此时突然闯入的小小，仍旧一言不发的站在场地的中央，目光沉沉的注视着这个不大的会议室，确保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知道她来的不是时候，小小便很识趣的，自己一个人，在会议室里随处的转悠。会议室的桌子上，有工作人员正在把此次会议所需要的密封条、牛皮纸色的档案袋、A4纸和黑色签字笔等会议用品，进行分类归置，依次排开。

但小小明显还是可以感觉到，她的到来，还是让本来有些吵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有些人凑着堆儿，眼睛时不时的瞟着她，窃窃私语。

“你们这些人，都愣着干嘛，是没事儿干吗！会议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要正式开始，你们有时间在这里唠闲天儿，不如管好你的事儿、你的人。要是这次会议出了什么纰漏，我自会找你们这些负责人算账！”

这是程晓东从小小进门口第一次正式开口，他话语中的严厉，就算不是说给小小这个局外人听得，但她还是能从自己小舅舅话语中的怒气，感受到他对自己这些日子的行径的不满。教训完手底下的人，程晓东才变换着自己的表情，面带温和地招呼着小小过去：“你来了……”

忽略着前面的不愉快，小小走了过去，她有些疑惑，目光盯着桌子上的那一堆东西，指着便询问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今天还要现场竞标，现场开标不成？”

“本来是不用的，这你应该是清楚的。亦然前两本小说的版权竞标，你是经历过的，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是经手人终归还是你这个编辑才是。”

“嗐，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老早的事儿了，我怎么还会记得。只是先前，不都是直接在云门的官网上发竞标公告，然后咱们就等着，他们各大影视公司想买版权的，自行按照我们的要求，在规定的期限范围内，快递密封好的投标价格与资质即可的嘛。咱们只需要现场唱个标，这事儿不就结束了。怎么今年的阵仗搞得这么的大……”

“今时不同往日，这次快递来的资料，都不能用了。我们要现场竞标，现场唱标，之所以搞得如此麻烦，还不是拜某人的绯闻所赐。”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别血口喷人。”小小白了他一眼。

程晓东懒得和她这个无赖再多做解释，于是便将此事按下不表，快速地从手中的一摞资料里抽出几张纸递给她：“喏，全部的改动都在这里了，现场竞标，现场开标，现场公布中标的单位。这是会议的议程，给你一份，拿好了。”

“不用了吧，我就是来凑热闹的，再说了，又不是什么领导，我就别浪费集团的纸了。”小小推辞，说白了就是想速战速决，不想拿这些啰嗦的东西，搞得自己像是多大的领导一般。她看向程晓东，陪着笑，说道：“就像您说的，我现在就是一戴罪之身，我得避嫌呀！”

“叫你拿着，你就拿，就当是给我减轻点重量了，可以吗！”

“行，拿……拿着。”那几张纸，小小实在是推辞不过，最终还是被程晓东强塞在了她的手中。拿到流程后，她却不像刚刚的那么谦让，很是随意地一边翻看着，一边指着屏幕问：“请问程董，一会儿哪架摄影机可以记录我的曼妙身姿呀？”

“编号001的那个……走，咱们坐下再说，一会儿这屋也会架摄影机，咱们别挡害，耽误人家小孩儿工作，去边儿上说。”

程晓东招呼着他们二人，坐在了会议室后面的折叠椅上，马上就有工作人员很是识相的递来了两杯水，小小接过谢了谢，便又询问确认着：“301，那个最大的会议室？”

“恩，你们家亦然那么大的IP，还是配得上我们的重视的……”

听了程晓东的介绍，小小的眉头皱了皱，却没有打断程晓东的话。

“今儿下午一共有6场版权的竞标活动，有专长也有混场，但亦然一场是今天的重中之重。冲着《秋华》来的公司本来就不少，后来琳琅放弃了，想来碰碰运气的公司就更多了。所以只能把你们安排去了301。”

小小抿着嘴，目光沉了几分，晦暗不明的局势，忐忑的内心，公开演讲，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非常的不自在。今天的她，是万众瞩目的角儿，亦或是被人放在火上炙烤的食物。

看小小突然没了什么表示，程晓东以为她不满意，补充说：“怎么还不满意吗？除了琳琅被你和石凯的绯闻，搞得三振出局。其余的那些，得了他们自动放弃的消息，都闻风而动，跃跃欲试的想拿下这个头彩。”

“满意，这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只是因为一会儿要宣讲，觉得不自在罢了！”她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

“呦，你还知道臊得慌呀！你那绯闻，在网上整整活跃了三天三夜，才被集团压了下去，现在基本上，是个会上网冲浪，热爱吃瓜的人，都知道云门有你王大小姐这么一号人了！”

“嗐，您就别跟着大家臊我了，谁知道就是照了一张相，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被人八卦了出来，连条底裤都不剩，果然高手在民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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