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看了眼商贩，连忙道：“没有……”

“女孩。”白落衡站在一旁，双手环抱着靠在一边，眼神正认真扫视着那些小玩意。听见商贩的问题二话不说立马抢了答。

二月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恍然说道：“原来公子喜欢女孩儿啊。”说罢上前挑了挑小花样，拿在手上把玩着。

苏离瞥了一眼这两人，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想与他俩为伍，现在苏离倒是有些想让苏菁发现自己，故意背过了身，朝苏府马车那头瞟了瞟。

这一回头正好听见了苏菁甜甜地喊着自己，苏离干干地笑了笑，以示回应。

“不像有好事。”满月偷偷在一旁提醒着姑娘，两眼还警觉地盯着来人。

白落衡亦听见了声音，回头一瞥便也看见了苏菁。再朝苏离看了一眼，正见她脸上挂着假笑应付着，不由得觉得有些滑稽。凑近了苏离问道：“你不是不想见她么？”

“当然没有。”苏离坚持嘴硬，胡乱回了一句。

苏菁走近，见了白落衡，便也乖乖行着礼。“我可是许久未见长姐，竟然不知长姐何时已经回来了。可见长姐是不太想家了，也不想我们。”苏菁自然而然地搭上苏离的手，如往常一般撒着娇。

苏离迅速看了她一眼，又朝一旁走了走，实在不想让旁人瞧见自家的繁杂关系。最重要的是不想让苏菁再“无意”说些什么，刚刚又叫旁人听见。

满月则是紧紧跟着姑娘，时刻注意着来人。匆匆看了一眼二姑娘身边的灵石，瞧着像是没有了往日的傲然气焰，变得有些恹恹的。似乎是故意闪避着自己，不与自己眼神相对。也罢，她同样不是什么善茬，眼下没工夫理她。

被支走苏菁也没闲着，扭头看了看那边商贩铺子，边走边问道：“长姐这是在看什么？似乎都是孩子玩的玩意儿，莫不是？”苏菁定了定神，从上至下再次审视了苏离一番，眼中满是惊奇与疑问。

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苏离立马打断道：“自然不是，乱逛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苏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苏离看了看前头，俨然是清音坊的地界。苏菁特意停在此处，自然也不是巧合，难道是苏慕被盯上了不成？

“你如今是来这清音坊听曲？”苏离先入为主，不再只充当回答问题的那一方。

谁料苏菁却是瞪大了眼睛，一派天真模样。“清音坊？竟然是听曲的地方么？可有好的乐师？”一连抛出几问，苏菁又扭头看了看清音坊门，匾上的三字招牌却是不俗，应是有些章法在里头。回过头在苏离跟前摇了摇头，又笑着解释道：“我今日是来拿几件首饰的。前些日子看中了几支钗，可惜我觉得花色不喜欢，便要掌柜按我的喜好替我重新订了几副。眼下长姐出现得正好，随我一齐过去如何？免得我到时候再谴人送去将军府。”

“姑娘，咋们自己的事还没处理完呢。”满月先行再一旁“提醒”着，看着那二姑娘正亲昵地拉住了自家姑娘的手，顺便不满地将姑娘往自己身旁扯了扯。

白落衡则是在远处等着，并没有想要过去凑热闹的意思。

二月看了看，瞧见两姐妹虽然表面亲昵，可二夫人实际上还是与其远远隔着，只是碍于了被扯住的手，不然大概都会离其二丈远。又见满月像是准备起了势，如剑拔弩张一般。

“公子，真心完全不想去了解了解？”二月缓缓抛出一问，内心其实还是有些疑惑的。

可惜公子并未应声，二月扭头一看，却见公子正全心全意地摆弄方才买来的小绣球，无暇顾及其他。

只是他今日一袭月银色衣衫，本是简洁又岑静的，忽然拿着一只花花绿绿的绣球把玩，难免有一丝突兀。

二月渐渐露出一丝怪异的眼神，也不敢说什么，只得静静看着他。

“女子间左右不过是那些个话头，哪里有这个好玩？”白落衡缓缓答着，他又将小绣球在二月眼前晃了晃，戏言道：“这个东西，为什么从前我没有？”

二月无奈地瞥了公子一眼，又像是有些嫌弃般坦言道：“这是女孩家玩的东西，公子自然不会有。再说了，这个问题应该去问问那些白家人，问问他们究竟为什么不给公子买这些女孩家的东西。”说罢像是被自己逗笑，在一旁笑了起来。

白落衡有些不悦，将绣球塞进二月手中，自己则重新拿住了折扇，展开后随意扇了扇。看着苏离那边，像是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她眼神时不时地会向这边游移过来。

“眼下我怕是不能赴约的。还有事情未了，脱不开身。”苏离并没有想着找些什么实质性的借口，只是模糊地打了个幌子。毕竟这苏菁也不是诚邀自己前往的。

“如此不巧，只好遗憾了。”苏菁看了眼苏离，缓缓放开手。

苏离略表遗憾地附和了几句，便迫不及待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却又被苏菁叫住。只见她还立在原地，眼中竟然像是有着几丝不舍。

苏菁又朝前走了两步，一派诚恳道：“长姐何时能回家中一趟？我们与父亲都很想你。虽说无大事不可轻易回来，可终究是些虚话，长姐不要太过于信服了。毕竟长姐如今居于高位，难免高处不胜寒，有些亲人温暖定然会缓和不少的。”

话里话外明明都是希望自己不要回去，可她这张脸却是极好地混淆了视听。苏离没有答应，只道：“我知晓了。”随即快步离开。

看着她背影，苏菁渐渐拉下了脸，迅速背过了身。不知为何，内心的歉疚竟然宽限了几分，变得轻快不少。

苏离，我是与你说了的，是你自己不愿相信不愿回来，怨不得旁人。

最好，再别回来，父亲总归有一天会明白，再温暖也捂不热你这块顽石。

“姑娘与其废那么多话，完全是白白浪费时间。”满月不满地撇了撇嘴，轻声抱怨道。

“我上次……”苏离又看了看满月，止住了那话。上次自己出来换银票，满月是没有跟来的，她并不清楚苏木的事，如此一来也是说不清楚。又换了个方式道：“总之，也不是完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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