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总共置放了三个小人，都是趁着前几日在屋里走动时偷偷放的。

一个在柳冰凡的床下，一个在榻下，一个在橱柜后边，都紧贴着，若非刻意还真找不着。

柳冰凡看着桌上躺着的五个小人。

何安青还真是大手笔，一下就九个，还真是太……不自信了。

春儿跺着脚，愤愤的道：“小姐，她们可是想要害你性命啊，您怎么能放了她们。”

“就这？”柳冰凡指了指桌上的小人，“确实是诛九族的祸害，但就凭这东西还不至于伤到我，即便今日没有发现，日后被挖出来，也伤不到我分毫，你可相信？”

以她的能力，想让陈雨蝶生不出来太容易了，这样大费周章反而欲盖弥彰。

“小蝶、以彤，你们去做件事。”柳冰凡轻声安排。

待两人走后，柳冰凡将目光落在春儿和如兰身上：“可是害怕了？”

春儿摇头：“奴婢相信小姐，不怕。”

柳冰凡点头笑道：“我不是个良善之人，别用善良来标榜我，倘若今天是你们背叛了我，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春儿点头：“奴婢明白，正因为小姐信任奴婢，奴婢背叛才会更伤小姐的心。”

如兰一直觉得小姐即便温温淡淡的，心肠却是好的，小姐上敬老夫人、大夫人，下对六少爷特别的好，对陈姨娘也是客客气气的。

只有上回因着如竹的事，但那也是将三少爷的事公之于众，为如竹讨回公道。

如今第一次见小姐这般折磨小叶，心中说不害怕是不可能，她像是第一次知道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春儿又道：“奴婢听过一句话叫，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小姐您确定就这么放过她们了吗？”

如兰转头看向春儿，春儿一脸的激动。

春儿见柳冰凡未回话，顺着柳冰凡的目光看向如兰，微蹙眉，摇了摇如兰：“你在想什么呢？”

如兰回神，看着春儿有些担忧的眼神，又回头看向柳冰凡，犹豫一番还是开口道：“奴婢在想小姐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柳冰凡撑着脑袋问：“想出来吗？”

如兰摇头。

柳冰凡继续道：“你希望跟着什么样的主子？”

如兰思索了一下，坚定的道：“奴婢想跟着小姐，一直。”她要将如竹的那份一起。

柳冰凡微愣，仿佛在如兰的身上看到了如竹的影子。

如兰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大家在聊天，她便在边上笑着边刺绣边听，话少，却将一切做的井井有条。

这是柳冰凡第一次看到如兰这么坚定的说话。

春儿上前一步，立正站好：“奴婢也要跟着小姐，一直。”

柳冰凡笑了，笑得灿烂，笑得眉眼都散发出无限的魅力：“你们真可爱。”

她从未像此时这般觉得全身心被温暖包裹，这感觉很奇妙。

她何其有幸。

春儿和如兰退下后，柳冰凡枕着窗子看着天边的月牙，蒙蒙融融的穿梭在云后。

她此时好想见大师兄，好想告诉大师兄，她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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