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马不停蹄的往京都赶，终于在五日后抵达京都。

柳冰凡眼中有疲惫，却归心似箭。

一进柳府，柳冰凡首先进的便是蘅芜苑。

大夫人安静的睡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白中还有点泛黑。

“小凡回来啦。”医中仙许生坐在屋里磕着瓜子，翻着一本医术百无聊赖，看见柳冰凡进来，瞬间来了精神。

待看到柳冰凡身后跟着带着半块面具的石天宸，更是左右打量，疑惑的问道，“你小子这几日上哪了？”

“母亲……怎么样了？”柳冰凡有些犹豫的问道。

许生一手摸着下巴，眼睛往里屋瞄了一眼，道：“时日无多。”

柳冰凡全身微微有些颤抖，赶紧将手里捧着的罐子递上，急切的道：“师傅，这是百草花芯，是不是可以……”

“百草花芯？”许生眼睛瞬间瞪大，接过罐子，扫了两人一眼，“你们去南山了？”

许生将罐子往桌上一放，执起柳冰凡的手把了把脉，见无大碍，随即又笑开：“你们要去南山早说啊，我让小枫一起去，多带点回来。百草花芯可是好东西。”

柳冰凡随即又问道：“它能救母亲吗？”

许生将罐子往边上推了推：“救不了。”

救不了？

柳冰凡赶紧上前：“不是说百草花芯可以医死人肉白骨吗？为什么救不了？”

许生越过柳冰凡看向石天宸：“你没告诉她？”

柳冰凡立即转头看向石天宸，随即又回头看向许生。

“我想或许你有法子。”石天宸倚着门框看着许生。

许生瞬间觉着有些烦躁，伸手摸了摸脑门，咧嘴对着柳冰凡道：

“小凡啊，人固有一死，你母亲这毒是深入骨髓，百草花芯确实是可以医死人肉白骨，可你知道医死人肉白骨的意思？”

许生轻叹一声，继续道：“把死人救活，使白骨再长出肉来，这不过是让死人变成傀儡而已。”

“傀……儡……”柳冰凡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睁开，母亲的命本就是她从阎王手里抢来了，她终究改变不了母亲的命运，“是我奢望了。”

“那也不是，百草花芯确是一道好药，老夫人的腿疾倒是有救了。”许生眼中含笑，语气轻淡。

“还好没有白忙活。我有些累了，先回院子休息了。”柳冰凡对着许生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许生看着柳冰凡离去，抬眸看向石天宸，对着柳冰凡的背影努了努嘴，“你不帮着劝劝？”

“她说她不想后悔。”石天宸想起那日在客栈里，他看着她的眼睛，听着她认真说的话。

他若不让她去，她定会埋怨自己为什么半途而废。

那他便成全她，让她不后悔。

许生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真狠心，直接告诉她实情不就好了，何须大老远跑去南山。”

石天宸看着许生，久久方道：“我也希望你有办法。”

即便是多活半年也好。

而他也知道，柳大夫人这身体撑不到女儿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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